“不。”她晃神回来,轻轻张嘴。
声音说的轻,但她相信,门外的人听到了。
望着门外的人离开,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木木的望着地面。
门外脚步声在围绕着屋子周围盘旋,一道烛光映照在地面上,摇曳的烛火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形。
她抬眸望向窗口,望见了窗口的那道人影,那人见她目光扫来,他顿了顿才道:“我就在这里拿着烛火,不进来。”
她收回目光,望着那已经放在桌上的水盆,一时间忘记了什么时候有人放在此处。罢了,她走到桌边,迟缓的褪去梳妆和红色喜服。满屋的红色,她只觉得刺目。躺回床上后,她并未睡着,甚至更为清醒。
她将银钗从手心露出一角,眼神如获至宝般捧在胸前,就在这时,映照在墙上的烛火突然晃了晃,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几乎瞬间,李符卿就到了她面前,试图从她怀中夺过钗子。
只是这回她握的及其紧,李符卿没抢过他,他拧眉:“听话,给我。”
沈澜见眼前人还准备伸手过来夺,将钗子转换方向,直直的往他手心插,几乎是瞬间,李符卿的皮肉便被戳烂了,她目光淡淡,像是意料之中,而李符卿却忍着痛意,反手将其拽到他手里。
沈澜望着空落落的手,目光黯然,像是失去了什么至宝一般:“你说你不会进来。”
他又骗人了,一次后的数次,数次后的无数次。
李符卿望着她,眼中闪过痛意:“我马上出去,但今晚我会一夜在窗边看着,你只管安心睡下,别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闭上眼,不再言语,脚步声许久之后才响起,似是停顿了一下才离开。
沈缓缓睁开眼,目光下意识望向桌上应当余下的银钗,只是眼下桌上空无一物,她挪过视线,恰好对上李符卿严肃的目光。
乏意贯穿身体,意识混沌,她沉沉睡去。
裴良走到李符卿跟前:“殿下。”
“嗯。”李符卿低低应声,眼神却仍旧望着里头沉睡的沈澜,似乎连挪开目光都不放心。
裴良望了他一眼,大致了然,但并为多言,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殿下可有看到那段红绸?”
李符卿望了里头一眼,压低声音:“你也觉得有异?”
裴良点头,解释道:“那种绸缎虽然远看与平常绸缎无异,细看却是看得出刺上的花纹,而那种花纹,又像是一种图腾,那是圣上才会有的东西。”
“没错。”李符卿蹙眉,“本王先前就觉得沈家有些奇怪,但是那时事情繁多,本王并未多管,但是,还有一事让本王不的不怀疑沈家。”
见李符卿面露不解,裴良应声:“殿下不妨告知于我,我也许能为殿下排解一二。”
李符卿抬眸望着月色:“去将神华喊来吧,替本王看着她一会,她精神状况有些不太稳定。”
“殿下可有想过,王妃到底为何变成这样?”裴良并为执行他的命令,反之顺着李符卿的目光,一齐望着那月色划长空。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李符卿有些含糊的解释这个问题,是他来说,亏欠了沈澜的太多,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欺骗,也许是因为黎山脚下散三误传他的消息导致死去的那些人,也许是因为那个孩子,也许…他眸光黯下来,也许也是因为李高的死。
裴良侧过头,深深的望着他:“殿下,我觉得王妃是因为那个孩子。”
“是吗?” 李符卿顿了顿,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之后又重新望向月色,一样的动作姿态,眼神却多了一些允悲,“本王会与她有自己的孩子,那时她会重新开心起来的。”
“殿下是觉得那孩子是别人的?”裴良抿唇。
“嗯。”李符卿低低的应声,“那时候她从乡野回来,本王承认自己多想了些,为了以防万一,将避子汤倒进了给她的吃食中,但是他身子弱,本王放的量很少。”末了,他接道:“本王承认,你那染道话,本王当真了,本王怕她与别人有孩子,束缚了自己的一生。”
裴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那日沈澜在乡野中残留下来的衣衫衣角,是他亲自递给李符卿,他见李符卿不信,便作罢了,后来才知道李符卿派人去调查了,他也是通过他人之口,才知道那个让沈澜受辱的男人已经死了,并且就是有过类似的前科,时间那样凑巧,不得不让人多想,难怪李符卿会这般做派。
“我去叫人。”
裴良将一脸睡相的神华拽了过来,他理了理头上的帽子,惊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符卿一眼刺了过去:“轻点,别吵醒了她。”
“哦哦!”神华忙鞠躬道歉,一下子给吓醒了。
李符卿将烛灯递到神华手中:“拿着它,在这站着,等到本王回来之后,你再离开,切记,她若是醒了,不要让她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实在不行,便那链子拴起她的手。”
神华拿着烛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