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邀请宁小姐当向导,和他同游郢都城。”
“……”
“咱们的人还传来消息说,赵云启一直笑眯眯地瞅宁小姐。”
作为一个好下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拎得清。
见梁玄依然没有反应,萧衡假装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是宁小姐特别受老男人喜欢吧。”
……
梁玄表示有被内涵到。
宁久微回到镇国公府时天刚刚暗下来,门口的一对儿灯笼特别温馨。
回想起方才梁玄的表情,宁久微心中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没想到外表冷冰冰的梁玄,竟然这么容易害羞。
由于梁玄意外受伤,陈王特意将第二场比试延后至二月初三,正好是惊蛰那天。
这几日中,宁久微奋发图强,一扫之前的颓势,要说对这种变化最开心的莫过于摩尔干了。
之前摩尔干一直催更,都被宁久微以心情不佳的理由拒绝了。上次摩尔干专程去镇国公府告知蔽月阁中发生的事,宁久微居然毫无反应,摩尔干暗自揣测宁久微定是被梁玄抛弃了,才会心情如此低落。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宁久微居然兴高采烈地派人告诉他,她已经写完了一条,请他有空的时候派人来取。
这种贵重的东西,当然得他亲自来取啦。
主要他也想见见宁久微,平日里宁久微老闷在镇国公府,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摩尔干到宁久微院子里时,宁久微正在和何力下五子棋。
按宁久微的话讲,何力正是长脑子的时候,需要多锻炼锻炼智力,虽然何力坚持认为宁久微只是单纯地想找人玩。
宁久微见摩尔干来了,向他介绍何力:“这是我从梁国带回来的小崽子,名字叫何力,在他不上学的时候,去你店里当个伙计吧,他也该学学待人接物了。”
“什么叫我的店,明明是咱们的店。”摩尔干一脸不悦。
“嗯嗯,咱们的店。那你以后该叫我宁老板。”宁久微突然想问一个她憋了很久的问题,“摩尔干,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难道何力也叫你摩尔干?”
“哈哈,没关系,就叫我摩尔干吧,我们胡人不像你们那么死板。”摩尔干模棱两可地说道。
“小娃娃,过来给我瞅瞅。”摩尔干把何力叫到跟前,打量何力的眼眸,“小子,你父母是什么人?”
“俺爹娘去世得早,俺没什么印象了,你想知道得问俺大哥,”何力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俺爹娘应该也是河西村的渔民吧。”
“摩尔干,你问这个做什么?”宁久微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寻常。
“你既然让我带他,那我总得弄明白家世是否清白吧。”
好像有点道理,又不完全有道理。
“不过这娃娃讲话怎么土里土气的,你们宁氏的族学是不是没有好好教。”
宁久微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人人都讲官话了,那世界得多没意思。”
“宁小姐,你对不同的文化很包容嘛。”
“摩尔干,咱们也算合伙人,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别小姐小姐地喊,就叫我久微吧。”小姐小姐地喊,多难听。
“我听说你们汉人,亲近的人会互相称呼小字,久微你的小字是什么?”摩尔干从善如流地改了称谓。
“这个,得等到十六岁的时候才会取小字。”
大学都读完了的她还要再过一年才满十六,年轻真好啊!
*
元月三十,春和景明。
蔽月阁今日举办“惜日”大促销,因元月三十是一年之中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取“珍惜”之意。
凡是今日男子来蔽月阁买东西送女子,或者女子买来送男子,均可以打八折。
要知道蔽月阁所卖的物品,是公认的品味高雅,质量上乘,就是价格也是一样的高昂,以前更是从未有打折这种说法。
哪怕不是为了打折,单是这个男女互送的意头已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今日蔽月阁中人山人海,上下楼梯都需让行,热闹更胜过年时的庙会。结账的人更是排起了长龙,哪怕已经临时增设了一个柜台,队伍也从二楼一路排到了街的另外一头。
草亭街上,蔽月阁烫金的招牌下,硕大的旗幔迎风飘扬,上书“只送对的人”几个大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哪怕本来并不感兴趣的人也被夫人拉着进店挑选。
但是,今日最令人称赞的不是蔽月阁的商品,而是蔽月阁门口明文张贴的一张榜,上书“所有顾客一视同仁,插队必究”。
蔽月阁的顾客向来是王孙贵族,此条规则一出,达官贵人固然觉得蔽月阁不畏强权,是商人中的一股清流,普通百姓也对蔽月阁刮目相看,纷纷意欲举全家财力凑个热闹。
宁久微和摩尔干坐在三楼,喝着上好的大红袍,悠闲地看着街上排起的长龙。
“久微,你可真是太机智了。”摩尔干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