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郑长海的安危起见,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恩公拉下水,这件事必须他亲自出面。
安开济心头一片愁云惨雾,很是经历了一番痛苦挣扎,终于狠下心,出列说道:“王上,臣有事要奏。”
梁玄淡淡道:“安大人请讲。”
“禀王上,眼下已入冬,我军日前出征赵国,已花去国库三分之一的存银,此战恐旷日持久,非得数月之功不能毕,如此一来国库恐不能支撑。”
梁玄深邃如墨的眼眸轻微上挑,“既如此,爱卿有何对策?”
安开济沉痛地说道:“伐赵一事…恐怕得…暂缓。”见梁玄面色阴沉,安开济连忙补充道:“大军可暂时回城,枕戈待旦,待明年开春再出征。”
众臣其实也有此疑虑,只不过被伐卫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听到安开济此言,那微小的疑虑便被无限放大。
郑长海闻言也出列说道:“王上,安尚书所言有理,连年征战,国内百姓已苦不堪言,此战确实应该暂缓。”
安开济不由热泪盈眶,呜呜呜,郑大人对在下实在太好了!桓侯逼迫他想办法搅黄伐赵,他正愁自己人微言轻,郑大人就来帮他了,可郑大人此等清流之人,万万不能与桓侯扯上关系。
郑长海此言一出,众臣心头总感觉哪里不对。我国确实连着三年打了多场仗,按理说一般打仗是会加大国库负担,可除了三年前函关之战惨败,无论是守卫桐邑,还是攻占灵姚,好像赢的都……很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兵不血刃。
再看梁国的百姓,这一年多来小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也没见着怎么苦不堪言?
众臣正忆苦思甜,侍卫突然来报,“边关捷报!”
高觉明奉命将捷报读了出来,“禀王上,我军势如破竹,连下雍州、樊城、平靖三大城池,如今已陈兵平阳城外。”
“???”
“!!!”
有年轻点的大臣沉不住气,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就差掰着手指头算了,距离大军出征,才过去几日?若按照正常行军的速度,也该今日才到平阳,感情这不是去伐赵,是回家探亲?
“这赵军……竟没有阻拦,就让我军这么到了平阳?”
“莫不是王上提前收买了守城的府尹?”
“臣早觉得方将军年轻气盛,这次莫不是谎报军情。”
就在群臣面面相觑时,早已伤愈归队的萧衡上殿禀告道:“王上,王后娘娘那儿已准备妥当。”
梁玄闻言微微一笑,道:“请诸位移步演武场。”
众臣:“!!!”
妈呀,王上,他笑了!!
王上继位已逾两年,多数大臣还是第一次见到梁玄笑。
这一笑的威力堪比铁树开花,冰河炸裂。
郑长海却是眼眸一暗,目光闪烁。
众臣跟随梁玄的脚步,还没到演武场,已听到“砰”“砰”的响声,这声音类似炮仗声势却要大上许多,许多文臣直接吓的身体一哆嗦,颤巍巍地问道:“这……这是什么声音?”
等众臣鼓起勇气到了场上,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演武场上的士兵人手一杆……竹子?可扣手的地方又与弩类似,但是看上去确实只是一根普通的竹筒。
“砰!”的一声,又有士兵发射了一次,众大臣这才看了个真切。
“这这这竹竿里面射出来的是何物!”
“老臣是不是眼花了,看不清射出来的究竟是何物!”
“居然能把箭靶射穿,这是何物,威力竟如此巨大!”
“这射程,不亚于弓箭啊。”
“这这这,到底是何物!”人类总会畏惧无知,害怕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有的大臣甚至喃喃道:“邪祟!邪祟!”
“这是□□。”
宁久微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如一股清泉瞬间安抚住了众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
“这就是我国的秘密武器。”宁久微轻飘飘的一句话将众臣的心都挑了起来。
时下已有火药,其制备方法是将硝石、硫磺及马兜铃混合起来一起烧炼。但是目前对火药的使用还仅仅是在烟花,杂技表演中。
若想将之用在军事,必须得增加火药的威力。她找不到办法制□□,只好增加硝石的含量,试了几次配方后果然威力大增。只不过由于时间仓促,只能用竹筒做枪膛。
“敢问娘娘,这个弹丸是如何飞出去的?”
“明明士兵并未用力,为何威力还如此巨大?”
方才的一幕着实惊到了各位大臣,直到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众口纷纭地问道。
宁久微勾了勾唇,拿过一只□□解释道:“这个弹丸名叫子窠,是通过竹筒里火药燃烧产生的一个力,将之推出去的。”
说着宁久微施施然举起□□,对着铁靶射了过去,正中靶心!
虽然仍不明就里众臣纷纷抚掌相庆,有的武将甚至跃跃欲试。
宁久微忍住□□后坐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