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这炮的效果如此好,方婳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土炮是宁久微仓促之间研究出来的,射程只有一里,而且无法瞄准。
这还要感谢这平阳城墙如此巨大,哪怕无法瞄准也能打中。
“你,去将这封信射到城楼上。”方婳指着神箭手说道。
“是!”神箭手坚定地答道。
现下的弓箭射程不过百余里,若要射到城楼上可谓孤身犯险。
吕弘拿到信,只见上面只有霸道的一句话:赵国若再不开城投降,下次我这炮轰的可就不是城楼了。落款正是方婳。
吕弘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一怒之下径直撕毁了这封信。不管你那是什么东西,我毁了便是!赵国地大物博,军队人数足足是梁国的两倍,岂会被一女子威胁。
“张广,你带领三千骑兵,去把那个东西毁掉。”吕弘双眼通红,高声喊道。
“将军,骑兵可是我军精锐,就这么冲上去与送死无异啊!”张广跟随吕弘出生入死多年,从未见过吕弘这般失心疯。
吕弘已听不进去任何建议,“唰”地一声,长剑出鞘径直横在张广颈前,厉声道:“你是想死在战场,还是死在我剑下!”
方婳见城门开了,本以为是吕弘想明白要投降,谁知从里面涌出了大量的骑兵,朝着梁军奔腾而来。
方婳冷哼一声,这就休怪我无情了,“开炮!”
“□□队,上!”□□队隐藏在盾牌的后面,专门负责补漏。
哪怕有冒着炮火冲到梁军阵前的士兵,也没能躲过□□,哪怕躲过了□□,也躲不过箭矢。
看着一个又一个赵国士兵倒下,吕弘神色越发疯狂。方婳心中沉重,每一名战士都是无比珍贵的财富,岂能这样浪费。
不到半个时辰,整整一里地的距离,已经覆满了尸体,血迹甚至染红了白雪。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赵国士兵的惨嚎声,浓重的血腥味甚至压过了火药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赵云启,只给你两个时辰考虑,再不投降,休怪我军血洗平阳!”方婳长戢顿地,高声喊道。
*
议事殿中,赵云启再不复昨日的潇洒,“你说梁军有什么东西?”
“臣也不知那是何物,但只要一颗就能令城楼凹陷,令无数士兵血染沙场。”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吕弘就沧桑了不少,两眼无光声音悲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告诉臣,他们听到梁国好像管这个叫,炮。”
“看来这才是梁国的秘密武器。”之前的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赵云启阖上双眼,长叹一声:“我国可能设法抵抗?”
“最好的办法是将其破坏。”
“可你焉知梁国没有备用的?”赵云启沉声道。
“此物极其沉重,臣不信梁国能大规模地运送。”吕弘布满血丝的两眼复又闪动着光芒,散发出浓郁的戾气,“一千人破坏不了,就派一万人,一万人破坏不了就派十万人。他要轰炸百姓就由他去轰,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能赢,暂时的牺牲又有何妨。”
“平阳城若毁在本王手里,本王就是千古罪人。哪怕最终赢得此战,赵国也会失尽民心。”
赵云启负手而立,闭上眼掩去眼底的一片阴翳。
梓阳宫中,陈闵姝也再不复昨日的淡定。
“凝冬,若王上不投降,梁国真的会血洗平阳吗。”陈闵姝双手都在颤抖,神色慌张。
不等凝冬回答,陈闵姝喃喃自语道:“梁玄当真如此厉害,连表哥都无法抵抗。”
“凝冬,本宫这就去找王上,为今之计得立即弃城北上,平阳百姓的死活又与本宫何关。”
凝冬连忙制止陈闵姝,“公主莫急,即便平阳沦陷了也无妨。”
陈闵姝杏眼微扬,“此话怎讲?”
“奴婢听说,梁玄专门传令道,任何梁军在任何情况都绝对不能伤害闵姝公主,梁国任何人见到您都必须以上宾之礼对待,不得有半分不敬。”
陈闵姝眼前顿时一亮,眸光中闪烁着异样的情绪,不一会儿,眉眼间又隐约流转出淡淡的忧伤,幽幽地叹道:“可惜我已经嫁作人妇了。”
饶是凝冬一直跟在陈闵姝身边,也花了好一会时间来消化这句话,“公主的意思是……梁玄心中仍然有您?”
陈闵姝美目流转,透出深深的惋惜,当初因为梁国势弱她没有选择梁玄,每每想起不免有些遗憾,毕竟梁玄确实生得极好。
若是梁国当真攻破了赵国,以她陈国公主的身份,自然能压过宁久微那贱人,抢了她的王后之位,再抢走她的丈夫。
陈闵姝想着想着不由笑出了声,端庄的面庞染上丝丝疯狂,早在她让宁久微代替她嫁到梁国后,两人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凝冬,替本宫挑一只…艳丽的珠钗。”
*
此时的平阳城外,战旗猎猎,其上赫然一个朱砂大字,“方”。
方婳此次出征带了足有三十万的大军,只留了十万边军镇守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