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宁久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郑小姐与其想在晨曦院中搜查,不如搜搜自己的府邸。本宫相信,郑小姐的闺房中一定能找到此毒。”
既然此药极其难得又不易毁去,她相信郑意定然会给自己多留一份。
“血口喷人。”郑意莞尔一笑,丝毫没有被激怒,“若是搜不出来,王后娘娘您待如何?”
众人看着郑意这幅镇定自若的表情,再看宁久微这句话明显是兔子急了乱咬人。
宁久微眼波流转,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木李,霸气地吩咐道: “木李,照着念!”
木李走到台前,朝众人福了一礼,朗声将信上内容读了出来。
“玄王二年,九月十六,郑意私会宁久安于上林苑晨曦院中,共两个时辰。”
就这?宁久安和郑意丝毫不以为意,见过一面能说明什么问题。
然而纸上的内容可远不止如此。
“九月二十八,郑意私会宁久安于通济街明德渠旁,共三个时辰。
玄王三年,元月二十,郑府管家郑全于士兵向德海家中私会五名士兵,共三个时辰。”
宁久安:“!!!”
郑意心中更是如惊涛骇浪般震惊,刺杀宁元煜一事隐秘无比,宁久微是如何知道的!但面上只能丝毫不显,嘴角仍维持着得体的弧度。
宁久微没有错过郑意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冷笑一声,这,只是个开始!
“元月二十五,郑意约见向德海等五名士兵,商量行刺上将军宁元煜事宜。
三月初一,郑意私见游方术士谢淳天,共半个时辰。
三月二十,郑意再次私见游方术士谢淳方,共半个时辰。”
听到此处,郑意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出现了丝丝裂痕,嘴角的弧度也仿佛僵住,她只感觉口干舌燥却不得不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木李柔美的声音还在继续,可听在郑意耳中却与冰锥刺身无异。
“三月二十一,郑意私见宁久安于通济街妙音坊,共半个时辰。
三月二十二,郑府管家于桥尾巷抓走丫鬟木珏的家人关押于郑府地牢。”
木珏正是方才那名下毒侍女的名字,宁家的丫鬟都以木开头,至于第二个字,宁久微的侍女都从草本植物,宁久安的侍女都从名贵玉器。
由于直接接触毒物,木珏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乌青,在听到家人被抓走时,神色明显有了一瞬间的破绽,乞求地看着郑意,那眼中的绝望令人动容。
而郑意只能在心中高喊着,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而此时木李终于读完了最后一条,“四月初三,郑意借乞丐之手传递消息于宁久安,纸条现在宁久安屋中。”
木李“中”字尾音刚落,郑意脸色刹地苍白,若不是及时回过神来怕是立时就要瘫软在地,却仍旧不死心地负隅顽抗,“王后娘娘,你所言的这些有谁能作证?不过都是你编造的谎言意图栽赃于我!”
宁久微嗤笑一声,“你以为自己的行踪极为隐秘?本宫既然能知道自然有证人。”
宁久微话音一转,不怀好意地笑道:“甚至谢淳方此时人就在苑中,郑小姐可敢一见?”
宁久微尾音轻扬,如一根羽毛挠过郑意心尖,郑意只有感觉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自己心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怎么可能,怎么会,她明明亲手杀了谢淳方,他不可能还活着!
正在此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从太后的尸体边串出来,冲着郑意狂吠不止。
见西子突然叫的这么欢,宁久微也有些纳闷了,西子的神奇之处她是早就见识过的,能识奇花异草,难道……
宁久微眼睛一亮,仔细打量郑意浑身上下,这□□裸的眼神仿佛要将郑意整个人扒光,终于,宁久微在郑意身上发现了与平时不同的地方。
宁久微唇角轻扬,“郑小姐,可否麻烦把你胸前挂的玉葫芦给周太医一观?”
宁久微心中很也纳闷,这郑意是作死吗非要把这落雁沙带在身上。
郑意死死地握住胸前的玉葫芦,宁久微这句话仿佛击碎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此时她终于抑制不住,仿佛一个市井泼妇般冲着宁久安吼道:“你怎么敢不按照约定烧掉纸条!”
“我若是烧掉了,你来日反悔了怎么办。”宁久安柔弱的声音此时听在郑意心中无比恶心。
“表哥,表哥!我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啊!”郑意朝着梁玄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仿佛将长久以来的委屈憋闷都喊了出来。
然而梁玄看着她的眼神一片冰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终于,在众人的嘘声和别样的眼神中,郑意瘫软下来,跪倒在地,凄声道:“此事乃我一人之过,与郑家无关。”
郑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郑家!只要郑家还在,谁敢杀她,总有一日她还能东山再起!
谁料宁久微冷笑一声,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