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一般, 但挺甜的。
她没发现这盘菜十分合口, 几乎是处于习惯地唤道:“允平, 今天的菜我好喜欢啊。”
没人应她, 她歪歪脑袋:“允平?”
“真是的……人呢……”
迎棠脑子已经飘飘忽忽, 完全没有理智了。
她站起来的时候,眼皮子都在打架, 眼看又要磕到桌角。
一个身影闪进来扶住了她。
他身上冰凉, 像是吹了好几日的冷风, 和着一股冷杉气,叫她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叫你好几声了……真是的……”她抓住他的手臂站稳,完全没感觉到对方的僵硬,尽情撒泼,“今天的菜我很喜欢,但我有点吃不下了……我先睡一会,你温着,等我明儿再吃……”
对方没有回复,她小手调皮地攀上他的衣襟,往她面前一拽:“嗯?允!平!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她朝后一个趑趄,一屁股坐上了桌子。
那人忙撑住桌子,怕她一头栽下去,捞住她的腰把她搂紧,脸颊轻轻蹭过她温软的雪腮,呼吸急急一顿。
迎棠迷迷糊糊睁大眼睛偏头看他。
朝冽真的和夏裴回很像。
特别特别像。
特别是当下他温和又委屈,小心翼翼回望着她的时候,仿若和夏裴回是一个人。
他眼边,也有一颗小痣。
迎棠从前看朝冽有巨大的敌人滤镜,如今脑子不清醒,再看,一眼便认定他就是她的允平。
她熟稔地攀上他的脖子,嘴巴在他唇边忽而亲了一下,印上一个温润甜蜜的印记:“允平,你怎么不说话?”
朝冽浑身的血都凝住了。
他一心一意地,用目光雕刻她此刻的娇气。
她从来,没有如此软声细语地与他说话。
他满眼雾气地望着她。
他想吻她,极想。
但他还是克制住,抱孩子似的把她抱起来:“累了便睡吧。”
迎棠乖乖“嗯”了一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乱蹭:“嘴巴上还有茶……”
他把她放到床上,再用袖子小心翼翼给她舐了一遍唇角。
迎棠咯咯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内一拉。
朝冽从没想到会有今天。
他一个不留神,便被她压在身下,惊得脖子上青筋根根立起,炙热的气把原本白皙的脖颈染得绯红。
迎棠最喜欢这样扑在夏允平怀里了。
她喜欢压着他,看他无措的样子,看他克制的样子,更喜欢看他羞地满脸红。
她闻着他身上的冷杉气,轻轻吹他散乱在额间的碎发,委屈地嗔怪他:“允平,你变了,你都不抱我了……”
朝冽忽而清醒过来。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是夏裴回。
她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夏裴回。
他眸子渐渐冷下来,动用灵力翻过身,让她乖乖躺好。
迎棠却抱着他不放:“干嘛,你要走吗?我允许你留下来的啊……”
朝冽晦暗不明的眸子凝视着他,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数息。
她的香气,她的温软,均围绕着他,他恨不得就此把二人封印起来,与世隔绝,再不解封。
他冷静了一会儿,面颊朝她的耳根蹭了蹭,学着夏裴回的口吻哄她:“姑娘累了,先睡吧。”
迎棠可怜兮兮的小脸瘪了瘪,吐出极致地蛊惑:“我要你陪我。”
夜深了,明月被乌云遮住,只透出一点清光。
朝冽温声软语地哄了迎棠好久好久,耐心极好。
直到迎棠絮絮叨叨说累了,才乖乖睡着。
他依依不舍地望着她,为她掖被角,零零总总的小事,做了一遍又一遍。
站在床边,他怅然地望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不舒服,小手一会儿便从被子里伸出来。
朝冽好脾气地浅笑,又把她的手轻轻塞回去。
扶着床边的木栏,他狠狠把木头抠出一大块印子。
须臾,他方狠心离开。
走出房门,关上门,满脸满衣襟的都是挥之不去的海棠花香。
朝冽不舍地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天边都翻起了鱼肚白。
他蹲下身,从地上捞起一捧海棠花,朝空中轻轻一吹。
海棠花瓣和着他的修为飘向天空。
将天边的鱼肚白,生生拉长了一个时辰。
把当下这一刻,永远烙印在他的回忆里。
……
迎棠醒来的时候,头特别疼。
她哼哼了几声,仿若有另一个人的灵力从外头飘进来,帮她轻揉太阳穴,冲散了她的疼意。
她忽而一个翻身坐起来,看了看四周。
她怎么回来的?
她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只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