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急速射还没有打完,岸上的女真蛮子,就已经逃得七七八八,溃不成军了。
漫山遍野的,都是女真蛮子和他们的仆从军的溃军。
通过卷纸筒望远镜看到这一点的破虏号船队了望员,很快便将情况上报到了董平手里,董平当即便下达了停止炮击的命令。
火炮的轰鸣声停了下来,而紧接着,兴城县城里的翊卫军第一营、第二营和第四营,却已经打开城门,如同潮水一般,冲杀了出来。
冲出城门的翊卫军,一边冲杀,一边喊着“投降免死”,一些来不及逃跑的仆从军,几乎没有别的选择,不等翊卫军杀到跟前,便跪倒在了地上,双手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急声说道:
“投降,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翊卫军对于投降的降兵,除了女真蛮子外,其余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保住一条性命,至于女真人,下场就比较惨了。
之前城里被俘虏的女真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路一条。
因而,投降的人中,汉人有,靺鞨人有,契丹人也有,唯独女真人,几乎是一个都没有!
当然,攻城的时候,女真人也都是驱赶着汉人、靺鞨人的仆从军在前面充当炮灰,如今逃跑的时候,女真人自然也是跑得最快的了。
很快,两条新船也靠在了岸边的码头上,张清带着近卫一营、二营的官兵,飞快地从船上跑步下船,然后顺着岸边的道路,朝着逃跑的女真人,追杀了过去。
很快,近卫一营、二营就和城里杀出来的翊卫军,合兵一处,再次追杀出去了将近十里远后,这才收兵,慢慢的退回了兴城县城。
当刘錡和张清,率领翊卫军和禁卫军,退回兴城县城的时候,赵桓已经在董平、呼延庆等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兴城县城,并且在城中军营里,安顿驻扎了下来。
“殿下,滦州兵马副钤辖刘錡求见。”
在驻军营中的营房里,一个翊卫军护卫,快步走到赵桓跟前,行礼说道。
“快请。”
“是。”护卫急忙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房间外,对刘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钤辖,殿下有请。”
刘錡急忙整理了一下军服,然后快步走进了房间,走到赵桓近前,单膝跪地,行礼说道:“末将刘錡,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信叔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赵桓离开书桌,走到刘錡跟前,躬身将他搀扶起来,说道。
“谢殿下。”刘錡再次行礼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信叔,许久不见,你又黑了,瘦了。”赵桓仔细打量了刘錡一下,说道。
“殿下似乎也清减了许多,不过殿下,好像高了不少。”
“当然了,去年你离开滦州的时候,吾不过才六尺三,现在的都已经六尺九了,自然是高了不少了。”赵桓笑着说道。
停顿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刘錡的胳膊,赵桓才又说道:“信叔,辛苦你了,一人守着这么大一座城,又孤悬于外,处于敌人的包围圈中,能够坚持到现在,你,真的很不错。”
“我没有看错你。”
“殿下……”刘錡感动地跪倒在地上,抱拳低头,说道:“殿下,末将有罪,请殿下责罚。”
“你守住了兴城,何罪之有啊?”
“殿下,殿下当初命末将,驰援并协守觉华岛,末将未能及时感到,致使觉华岛守军,全军尽没,此罪一。”
“末将未奉君命,擅自攻打兴城县城,此罪二,坑杀女真降兵,此罪三……”
“行了,信叔。”刘錡话还没说完,便被赵桓给打断了。
“殿下,末将身犯数罪,请殿下责罚。”
“行了行了,信叔。我当初命令你北上,驰援觉华岛,协守觉华岛,如今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觉华岛现在依然还在我们手里,不仅还在,而且连兴城县也拿下了。”
“这是功,开疆拓土之功,何罪之有啊?”
“殿下……”
“行了信叔,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当初让你守觉华岛,许了你便宜行事之权,如今你做到了,不是吗?觉华岛是我们的,现在是,以后还是!”
“多谢殿下,末将,末将……”
“行了,起来吧。”赵桓躬身将刘錡重新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信叔,你过来。”
说着,赵桓走到书桌边,将书桌上的一份地图,打了开来。
“殿下,这是,这是兴城周围的地形图?”
刘錡只瞧了一眼,便已经认出了桌上放着的地图。在兴城已经大半年了,兴城周围的地形地貌,刘錡早就已经了然于胸了。
赵桓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的确是兴城周围的地形图。”
“刚才虽然已经打退了女真蛮子的又一次冲锋,但是,兴城之围,还并没有解,据斥候营报告,兴城西南方向,不到二十里处,便是女真蛮子的驻军大营,驻扎有近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