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他,也绝不是宋子策!是一个姓名两个字的……贱人!
少年垂下眼眸,冷漠地想,等下他是直接把怀里这个讨厌鬼掐死的好,还是先把人摇醒了问出奸夫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他要派人过去把人一片一片切碎了带到她面前,让她哭,让她吓坏,他再也不会哄她,他就要看着她掉眼泪,最好眼睛哭瞎掉,再也看不了旁的人。少年阴狠地思忖着。
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明明昨日才同她说过,不许给他带绿帽子!
他单手狠狠地掐住怀中姑娘柔软的脸颊,直勾勾盯着,只觉她愈看愈可恶。
“唔——”在这样的力道下宋清玹不得不睁开了双眼,人还迷糊着呢,打眼对上一双恶毒的眸子,仿佛沁着毒汁,一个激灵,瞬间吓清醒过来。
少年逼近她:“说!沈云是谁?好哇,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好哥哥。嗤,沈云哥哥?够亲密的啊!”
又龇着牙威胁道:“我要宰了你们两个!”
宋清玹反应极快,纵使还未知晓发生了什么,这个名字带给她的冲击,让她想也不想就答道:“是宋子策!哥哥他改过一次名,原先叫宋申云。”
她软乎乎地撒娇:“尉迟哥哥,你先放开我,好疼。”
尉迟哥哥本人抖了两抖。脑袋瞬间停止运转,迷迷瞪瞪地松开了宋清玹。
她松了一口气,觑了一眼他看着半信半疑的脸色,依偎过去,又哄着他:“尉迟哥哥,真对不住,我给睡过去了,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射箭好不好?”
宋清玹甜腻腻地说:“小将军射箭真真英姿勃发,我好喜欢。在京都时,我就从未见过像小将军这般身姿优越的公子。”
英姿勃发的小将军嗔怪地看着她,语气剎时软下来:“方才你都睡着了,看也没看。我可厉害了,箭无虚发。”
她软着眉软着眼,扯着少年的衣角晃来晃去:“对不住。”
少年独自扭捏了一会儿,满心甜蜜,红着脸说:“你再唤我一声,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尉迟哥哥!”
他脑子嗡嗡作响,少女的声音咿呀悦耳,树上黄鹂都比不过她清脆的嗓音,少年觉着天籁也不过如此罢。
恢复甜蜜,他对着她张开双臂说道:“再抱一小会儿,过会子我就得走了。”宋清玹听话的偎过去,任凭少年将她扣在怀中。
尉迟小将军满足地喟叹,她听话,不同他吵不同他争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掉进了甜罐子里去,就是要甜得发腻才好!要腻死他!
绯红一直没有从他脸上褪去,他眼里亮晶晶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练习射箭么?是在将军府的院子里,我那时候就晓得你喜欢看。你一直盯着我瞧,眼睛眨也不眨。”
宋清玹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轻声应道:“记着呢。”
他把她吓哭了,她记得可清楚。
少年纯纯地笑:“你那时候那副模样可真可爱!”
宋清玹歪了歪头颅,暗自心想,他那时候可真可怕,不过确实很俊俏呢。
第44章 “定情信物”
大战在即,外城戒备十分森严,城门已经限制百姓出入,城里各个角落的守卫防范更是密不透风,皆以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尉迟小将军是郦城的守护与信仰,军民一心,人在城在,人亡城也亡。
南蛮是小国,本国生意并不好做,自南蛮归顺朝廷以后,在此来往通商的生意人有不少,郦城民风淳朴开放,大多数的百姓都十分乐意接纳异族人,所以有一些南蛮人是干脆扎根常住。
战争的消息传得很快,这些生意人早已赶在封城之前匆匆撤离了郦城。
而那些被本族驱除出去的少许南蛮人是回不去的,他们则是逃到了郦城内城,哪怕外城破,也有足够的时间接着往下一座城池继续逃命。
所以这时候在外城见着身穿异服的南蛮人是相当怪异的,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很难有与之共进退的决心和毅力。
更何况此时哪来的闲心当街卖玉?
尉迟小将军已经巡城检军整整两圈,归来,这扎辫老头还在原地打坐摆摊。
只单单卖一对玉,半天也没卖出去,生意不是一般的惨淡。
小将军瞧着就想嘲笑一番,那耸眉落眼的倒霉模样,倒是有些眼熟,同他的小心尖尖儿有几分神似。
只是阿宋小模样生得比这老头漂亮万倍罢了。
“老头儿,怎么卖?”少年闲庭信步般走上前,凤眸散漫一撇。
那是两枚朝向相反的白色勾玉,润泽通透,十分的漂亮。
不应当卖不出去。
“一对开价多少?”他又问道。
扎辫老头其实已经在此处卖了好几日,头一日就有不少人来问价,皆是一听就摇头离去,而后愈发惨淡起来,连问价的人也没了。
老头琢磨着,这地皮多半是风水不好,正打算明日就挪一挪,寻一块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