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做梦一样,那点温度香气在唇上舔一舔就没了,快得似是没发生,要不是勾玉还戴在脖颈上,他怕真要觉着是梦境了。
宋清玹推着他出去:“不想,我每日都不会想。”真笨,什么都要问。
“你昨日分明就是想了!你还做了!你又要不承认了是么!”尉迟小将军顽强抵抗,气得炸毛。
他反手将宋清玹抓紧在怀里,瞬间变脸,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行罢,那我且忍一忍。走之前,同你说最后一件事。”
见她点头,他接着道:“不许你再叫小将军小将军的了,难听死了,我不喜欢,一点儿都不亲密。”
“唤我阿迟好不好?从前娘亲也是这么唤我的。”
“阿迟。”她心陡然又软了。她的阿迟如今是没有娘亲疼的小可怜儿,她听哥哥说过,小将军的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软软糯糯的一声,少年心满意足,将姑娘狠狠勒紧抱了一下方才离去。
……
京都,丞相府。
书房内烛火通明,重重的咳嗽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里,一声接着一声,颇有些撕心裂肺。
沈韫清俊的脸上绯红得不同寻常,等这一阵过去,他又提起笔继续忙碌,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立于一侧的宝碌担忧望了一眼,沉沉叹息,犹豫半响才说道:“主子,您歇一歇罢,您的身子熬不起了。”
夫人也太不像话了!明明知道主子的身子如何,竟还让主子操心至此!
沈韫握笔的手凝住,微微启唇,刚想说话,却又是好一阵子轻咳。胸腔里憋闷异常,缓下来后,才开口:“行了,此话说一回就罢。沈怵如今还是太过稚嫩,掌握不住大局。”
“是,主子。”宝碌垂眉颔首。
夜色寂寥,斯人孤独。
一炷香时间过去,沈韫将将搁笔,不是因为事毕,只是因为身子实在撑不住了。
他不能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见她,他还要等荞荞回来的,荞荞只不过是在外头玩疯了,乐不思蜀而已。
“有消息了么”
宝碌抬眼,见主子这副表情,当即知道他问的是谁:“禀主子,还在细查,很快就能得知姑娘游玩的路线了。”
沈韫望着烛火出神,脸上神色难辨,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时刻盯紧边关的消息,有何动向立即禀报,如不出意外,此仗一结束,大队人马应当就能班师回京。”
近些时日,边关事态频发,消息一个接一个连连上报到朝廷。尉迟小将军很聪明,不仅利用了大都护,还利用了北夷,北夷此役结果只有一个,只能是自取灭亡。
征战多年的边关就要在尉迟一家的手上稳定下来,将是举世的功绩和荣耀。
沈韫决不能让他就这么光鲜亮丽地回来。
第46章 再次求成亲
这一役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三日前,北夷将城池之外周边山岭设置的营寨堡垒,以及护城河周边设的箭塔逐一拔掉,拔掉外围据点后,进一步压缩进攻范围,接着填平了护城河,为后续进攻扫清障碍。
气焰嚣张,愈发肆无忌惮。
士兵们冲锋陷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喊叫遍布山野林间。高耸的城墙之上,一列锐利箭矢齐刷刷地对准了城墙之下的侵略者。
你攻我守,两军争锋相对。这是一场选择与拉锯,城池的任何一点被突破都会导致全线的崩溃。
云石、横木、滚油,混着痛苦的哀鸣,活生生的人间炼狱景象。
战争无疑是脑力与兵力的双重对决,士兵守城门,将领斗兵法。
容不得分心,自从开战,两人便很少有时间见面。
宋清玹忙于治伤来回奔走时,偶有听见将士们讨论战情,北夷惯会使阴险法子,企图挖地道损伤城墙。
而尉迟小将军早早便沿城墙设置好了水缸,探查挖土的声音,用烟熏通道,好一阵使坏折腾北夷人。
他可真厉害呀,宋清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思念也一缕一缕漫上心头。
是夜,她悄悄来到议事营外,透过敞开的窗隙向里张望。
宋清玹这点动静一下就引起了尉迟小将军的注意,少年扬起唇角,脚尖一跃,直接就提溜着姑娘进了自己地盘。
“阿迟!你又吓到我了!”
少年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埋在馥郁馨香的姑娘脖颈间,犹自快乐地吸闻:“你可总算来找我了!等了你好久。”
宋清玹扭来扭去,笑着躲避这令人瘙痒的气息:“你也可以来寻我的呀。”
“才不。”
少年嫌不方便,调整着姿势将人搁在腿上,湿润的绯色薄唇轻轻蹭着,肌肤又热又烫,嘴里含含糊糊:“阿宋,你……有点好吃。”
少年凭着本能,做着亲昵的事情,眼见宋清玹白皙的脖颈上黏黏得糊了一大片水渍。
“停……又乱来。”被亲的微微喘的姑娘实在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