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时间差不多到了太后起身后的时间,弘昼便出了洞天深处进了旁边的长春仙馆。这里五间正殿,太后便住在内侧的正殿,弘昼是这几年第一次再次踏进长春仙馆,院内满满当当植着的茉莉还是他在那时瞧着皇嫂亲自种下的。
太后一听弘昼来了,开心地催着叫人进来。
“弘昼给太后请安!”
太后招着手叫弘昼凑近些坐下,这孩子从小与皇帝一同长大,也算在自己的手下看大的,自然感情更深些。
“弘昼啊,哀家还常怨着皇帝,是不是给你太多的政务了才叫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曾来看哀家一回。”太后笑着看着又成熟了些的弘昼,也没真生怨气,装模作样地询问。
“太后娘娘恕罪,弘昼哪儿能处理什么政务啊,不过是自己好玩,都是弘昼的错,往后啊儿臣天天来看您,给您寻开心可好?”
弘昼仍是嬉皮笑脸地冲着太后乐呵,知道太后并不怨他才敢这么犯浑不正经,话里还直接贬着自己,明着跟太后说自己没能力。
“哀家知道你聪慧,你和皇帝兄弟俩感情好我也知道,不要因为一点心里的误会就闹僵这十多年的情分。”
太后瞧着弘昼心里也堵,但是毕竟也不好插手皇帝与兄弟之间的事情,只能从中说些软和话。
“儿臣愚钝,皇兄能包容着我整日里犯浑,弘昼心里都清楚。”
“你清楚什么啊,皇帝若真认准你顽劣无能,又怎会容忍你在朝堂胡闹,怎会将这么多重要事情交付给你去查办?”
太后长叹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两人之间的嫌隙也只能由两人自己解。
“弘昼,你是个好孩子。”
弘昼从太后那里出来,心中一直循环着太后最后,满目悲悯地望着他说出“你是个好孩子。”
第22章 落水
贰拾贰
弘昼心里发闷,他能懂太后话里的深意,却不懂什么叫两人之间的误会。
多年不曾踏进长春仙馆,一是因为他已经分了府邸不便留宿圆明园内,二是也没有什么合理的缘由进这园子了。绕过后厢房便瞧见了绿荫轩,这里是幼时跟着皇兄耍懒偷闲的地方,四面环竹,清幽静谧,亦是因这里是四哥的宅院,也无闲人敢来打扰。
他与皇兄一同在树下品茶作画,饿了有当时还不是皇后的富察嫂嫂亲手送来糕点,困了就和着竹香入眠,好不惬意。
进了绿荫轩院子,却瞧见湖边正坐着一人,凑近一打量弘昼倒是乐了,可不就是他咬着牙要算账的人吗!
“哟,爷说过吧,日子还长着呢,瞧瞧今日不就又撞上了?”
顾芗正找了个湖边阴凉处琢磨着怎么帮皇后娘娘分忧赈济的事情呢,突然听见身边熟悉的声音,离自己极近,扭头发现和亲王就蹲在自己身后,满脸坏笑的脸就架在自己的肩头。
惊得她猛往后一窜,全然忘了所谓的礼仪规矩,等反应过来时急忙向他行礼问安,心里暗暗叫苦,这和亲王身为亲王竟然能宿在圆明园,还能随意进出长春仙馆,更巧的是怎么偏偏就能遇见和他结了仇自己。
毕竟是自己惹了人家,更何况这人还是众人皆知的顽劣王爷,一个小宫女怎么可能斗的过人家王爷,这种时候装傻卖乖最管用。
“奴才见过王爷。”瞧着似乎已经忘了眼前的人跟自己的纠葛。
“爷可已经看透你了,你别给我装傻,老实点。”
弘昼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就知道没安好心。
“奴才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爷,王爷昨日在路上误了奴才的时辰,还差点让娘娘责罚奴才。”顾芗瞧准时机先开口,弘昼没等来道歉反倒是等来一通埋怨,气炸了毛。
“你…你又给爷装傻?”
“奴才先前从未见过王爷,又何来和亲王您所说的捉弄呢?”
“两月前在张自忠路东口路,你抱着爷的靴子又是哭又是说怀了爷的孩子,训斥我是负心汉。爷好不容易见鬼好心一回救了你你却拍拍屁股走人?你知不知道街坊里传了多久我和亲王是负心汉的传言吗?”
顾芗没想到这番经历居然如此好笑,差点没忍住笑,沉了口气憋住笑一直低着头。
“和亲王这是您误会了,奴才有一个远方表妹,长相与奴才颇为相似,想必定是我那个不懂事的表妹惹出了祸,奴才向您请罪。”
弘昼精明,自然不会相信这诌来的谎言,但是这丫头在他面前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眼神里倒是坦然得很。
“噢?”弘昼觉得人有趣,坏笑着越凑越近,湖边本就路窄,顾芗也不敢再往后挪动了,别扭的往后仰着。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和亲王若是不信奴才也不知该如何明志了。”顾芗说这个谎心里一点无惧,毕竟堂堂王爷哪儿有功夫去查她家底细,再说了远方亲戚那么多上哪儿查去?
弘昼单膝蹲在她面前,瞧顾芗说的正义凛然,一副无惧无畏的样子,耍人的心思更强烈,趁着她抬头一刹猛往前一凑脸,顾芗被这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