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知道了,所以我觉得他有病,做个权臣不香吗?非要跟着你造反。」我笑着斜他一眼。
「确实有病。」他深以为然。
我和他又步行了几步,上马车的时候——
「哎,老萧,我怎么有种我才是人生大赢家的感觉?」
「我爹把持朝政,妥妥的文官第一人;我老公把持军政,手握 80 万精兵。」
「我这地位,和宫里皇后娘娘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啊!最 关键是,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老公只有我一个老婆。」
说到这里,我居然有些沾沾自喜,觉得当女配挺好哒!
萧良从我说第一句话就开始笑,没等我说完,他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了:「瞧你这小模样,当恶毒女配还当出优越感了!」
「哎,我是说真的,你看白纯纯,她爹是清官,家里钱不多,姨娘和姐妹倒是挺多的,开局就各种斗。后面美男缠身,一言不和就扒衣服……」
我顿了下,反思 ing,心里小羡慕哪里来的?滚回去!
「嗯?」萧良看我一眼。
我眨眨眼睛,一本正经:「老萧,我就是觉得你挺好的,挺正人君子。」
躺一张床上都没反应,连禽兽都不如!
「我怎么觉得你刚才那个表情,像是羡慕嫉妒恨?」萧良这话说得……说什么大实话呢?!
「你看错了。」我装云淡风轻,撩窗帘看了看已经放晴的天,生硬的换话题,「老萧啊,你说我们就这样一直走,走到桃花源,假装失踪怎么样?」
萧良拿小纸条的手顿住,低着头问我:「不怕世界崩了?挺痛的。」
我看着他那一小节焦黑的手指,伸手去碰。
他略略缩了下,依旧被我握住。
「怕。」我看着他,既对他说,也对自己说,「所以,我们别陷得太深,再往南就是太子和白纯纯的主战场,收起你理科学霸的才华,那些 NPC 的死活与我们无关!我们看看就走。」
我这句话刚说完,马车忽然停住了,外面百姓的声音并不太整齐——
「草民叩谢王爷王妃救命之恩……」「草民没齿难忘……」
我飞快蹿到窗户边,撩开帘子,就见全城百姓跪了一地,有的扶着老人,有的抱着小孩,不住朝我们马车磕头。
我的鼻子忽然就酸了,哗的放下帘子,对上萧良的视线,指了指外面,干笑两声:
「这些 NPC 还挺有意思的……」
鼻子还是酸,想哭。
「老萧,不如我们回京吧,回去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如果看见太惨,我觉得我肯定忍不住……我其实挺怕死的……」
在挺怕死中,我们一路南下。
洪水速度比我们快,途经之处,全是灾后情形。
老农站在水汪汪的田地中间,哭得泣不成声,嘶吼问苍天:老天爷,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
泥巴与草构建的房子,根本经不起洪水的冲击,几乎全部塌了……农妇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眼神涣散的游荡在田埂上……
泥石流冲毁了一座又一座的村庄,人与牲畜的尸体搅拌得面目全非,森森白骨从泥浆中、从皮肉中支出来……
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开仓赈灾,我们专门跑去看了,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米汤……
「王爷,不是下官不想多放点米,实在是折子刚递上去,皇上没批示,没下放到这里,下官这已经是顶着项上人头在开仓了……」
「这场灾难来得太不是时候,眼看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收成的季节……田里颗粒无收。」
「就现在的灾民人数,若要让他们吃饱,粮仓连两个月都撑不住!两个月后,新粮才开始播种……」
「下游还有灾民,受灾比我们更严重,不怕王爷责备,下官天天担心他们一拥而入,到时候,咱们是收,还是不收……」
「朝廷的赈灾粮也不知什么时候来?」
当地官员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偷偷看我。
萧良也看我。
我很清楚,当地官员看我是因为粮食什么时候运来,当地能分多少,上面会不会层层盘剥,盘剥多少,主要看我爹。
我爹既是大权臣,又是大贪官。
而萧良看我,主要是征求我的意见,这里距太子和白纯纯即将出现那地儿实在太近,中间就隔了 5 座城池。
这一路,我和萧良主要以花钱为主,派人从四面八方买粮食,买药材,买御寒的衣服……买好了就偷偷运过来,再匿名交给官府统一发放。
大概是保密工作做得好,世界一直没崩。
王府的库银倒是被我们挥霍得差不多了,再用下去就得动我的嫁妆了,我和他都不在意,反正钱不是我们辛苦赚来的,用起来一点不心疼。
数字动一动,粮食药材就来了,还挺方便。
我和萧良反复讨论过,这样不是办法,就算把王府搬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