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顾宝已经完全忘记了蔺宽的存在,她胃口大开,贝肉蘸酱一口一个,吃得樱色的嘴角边都是姜末蒜汁。
齐达瞧她这贪食的模样着实可爱,心里头又烫又热,忙拿了干布给她擦嘴。
他们熟络得很,更像是哥哥照顾妹妹,从小就养成的伺候习惯。
短短的一幕,但看在渔村来人的眼中,却咋舌不已。
陶粟和顾川将这次村民的到来简单当成了是渔村对顾贝去生事的不满,就连顾贝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是他带姐姐偷瓜在先。
几人根本不知道,在远处的渔村里,蔺宽正事无巨细地问着村里人造访时见到的景象。
他堪称自虐一般,将顾宝和齐达相处时的那点点滴滴翻来覆去地问了个遍。
直到问及第三遍时,蔺宽的问话才当着村民疑惑不解的表情夏然而止。
是他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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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达在海岸聚集地里短住了两日,作为时间宝贵的大货商,他的停留全然是为了和顾宝笼络感情。
在陶粟和顾川的支持下,他成为顾家的姑爷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临走前,齐达温和地给顾宝理了理鬓发“阿宝,我知道陶粟阿婶还想将你多留几年,咱们不急,我可以等你……”
夏风潮湿温热,看着面前温软懵懂的少女,他喉口一动,忍不住低头在顾宝的额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两人再次道别后,齐达方才恋恋不舍地带人乘船离去。
在他走后,顾宝没能忍住额头上的痒意,抬手使劲擦了擦对方亲吻过后的地方,这才开心地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性子稚软,对男女之事迷茫懒怠,但却极为听话。
陶粟跟她说要找一个爱她的男人,顾宝便这般听了,因此并不排斥日后会同齐达生活在一起。
海岸聚集地里多余的鱼油出售一空,往来的货贩们满载而归。
热闹过后,顾宝趴在屋子里把玩着外人送来的诸多稀奇玩意儿,忽而记起自己落在蔺宽那里的小半筐甜瓜,以及同对方定下见面却未去的失约。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去过渔村,一想到这里,顾宝就有些坐不住,她想至少该把她的瓜取回来。
去往渔村的海路一如既往地好走,顾宝顺利到达海崖底下后,熟练地将竹排拎上了石礁。
这回没有男人再站在礁上耐心地等着她,任劳任怨帮她把排船安放好,顾宝也没有在意,熟门熟路沿着木排往蔺宽所在的吊脚楼中走。
僻静的吊脚楼顶层屋门虚掩,但是屋内却并没有人。
顾宝推开门唤了两声,没能得来回应,她略感到奇怪,一边心不在焉换上门口的软鞋,一边走进屋里去,只当是蔺宽外出还没有回来。
屋子里的摆设装饰同她前一次来时一样,蓬松柔软的凉席织物,丰盛新鲜的果物摆盘,就连室内空气也因使用了昂贵香料而格外清新好闻。
顾宝随手从盘里拿出一根长条葱绿的黄瓜放嘴里啃着,闲适地在屋中逛悠,等待蔺宽回屋。
伴随着清脆的咀嚼声,里屋忽然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动静,顾宝同顾川一样耳力过人,她循着声响好奇地向屋内走去,只当是什么虫鼠在作祟。
顾宝先前并没有踏足过最里边的屋子,这回她毫无防备地撩开遮挡视线的布帘子,一道赤着上身的男性身躯便陡然映入她眼帘。
伟岸,劲瘦,是属于蔺宽的身子。
原来他在屋里。
顾宝被吓了一大跳,嘴里的黄瓜肉都不记得要咽下去,急急忙忙趿拉着凉拖就要往后撤。
她知道看光别人身子是不好的行为,尤其还是异性的。
可惜竹编软鞋的质量不太好,她着急忙慌一使劲,鞋边就散了架,拆分出来的竹条戳进了顾宝滑嫩的腿肉里,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屋里另一头的蔺宽本不欲理会,但在听到顾宝的吃痛声后,他的身体比心诚实,很快大步迈了过来查看她的伤势。
顾宝细白的腿上见了血,零星的一点血痕印在她滑腻无暇的肌肤上,显得相当刺目碍眼。
蔺宽叹了口气,飞快将她拦膝从地上抱了起来,直抱到他先前午睡过的床边坐着,又拿来药箱给她上药。
他连上衣都来不及穿,顾宝不太好意思看他,便只顾咬着手里的黄瓜,小声道“你明明在屋里,怎么不出声啊?”
蔺宽单膝跪在地上,闻言抬起眸子看她,他心里醋意翻腾满不是滋味,可偏偏面前的小姑娘一无所知。
顾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是蔺宽也想吃她手上的黄瓜,索性就把瓜喂去了他的嘴边。
每日新摘下的黄瓜被仔细地去过了边角上的皮刺,就为了时刻备给她吃,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径直过了这么多天才来。
蔺宽垂眼看了下递到面前的黄瓜,上面还残存顾宝圆润齐整的齿印。
他缓缓地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