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惜瞪大眼睛,一脸震惊:“你们在说什么!”
王子来和管诗异口同声:“我们一直都这样。”
韩林是病人,童画也是病人,当然要一视同仁,他们可不是那种帮亲不帮理的双标。
他们是正义的光!
太荒谬了,鹿惜看着两位好友,满脑子只剩下这句话。
另一边,贺东辰做戏做全套,抱着童画回院子。童画悄悄睁开眼睛,见鹿惜等人没追上来,大胆睁开眼睛,笑的一脸窃喜:“怎么样,我表现不错吧?”
“不错,很解气。”贺东辰表扬。
童画眉开眼笑,晃了晃小腿,路过一从野菊花时,悄悄揪了一朵,插在贺东辰外套胸口处的口袋里。
贺东辰低头扫了一眼,黄色的小雏菊插在墨绿色的外套里,赏心悦目。
两家院子虽然只隔了几十米,但走过去弯弯绕绕的路展开大概有一圈跑道的长度,期间还要跨过石子路,有些打滑的天然石砖,贺东辰体力好,抱着九十斤的童画姿势都没调整一下,脚步平稳,进院子大门的时候,还腾出一只手开门。
童画牢记自己是个昏倒的睡美人,乖巧不动,听着耳边强健有力的心跳,头顶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嘴角渐渐翘起,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糟糕,童画赶紧止住嘴,紧张兮兮。
贺东辰轻笑:“已经看不到了,放心。”
童画睁眼扫一眼周围,确实看不到鹿惜他们的院子,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打了个哈切,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多久没睡了?”贺东辰皱眉。
“不知道,没算过。”童画声音低落下来,睡觉对她来说是一件超级绝望的事情,平时能不睡就不睡。
也许是怀抱太温暖了,这些日积累的困意瞬间爆发,童画靠着贺东辰的胸膛昏昏欲睡,明明困的要死,却还努力睁着眼睛,不舍得闭眼。
因为她不知道,还有没有睁眼的机会。
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还没画完画室里的半幅画,还没来得及欣赏满院子的花,还没帮贺东辰气死那群人。
好不甘心啊。
为什么偏偏是她。
童画鼻子泛起了酸,不想让贺东辰看到自己脆弱矫情的模样,将脸埋在内侧。
贺东辰感觉怀里的人微微颤抖,轻叹口气,将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温声道:“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童画望着他真挚的眼,抿了抿嘴角:“真的吗?”
“真的,睡吧。”
贺东辰看着渐渐闭上眼睡着的童画,为她捏了捏被角,拉上窗帘,调好房间的温度,这才起身离开,轻轻带上房门。
第二日,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温柔洒进屋里。
童画睁开眼睛,慢慢看清眼前的人,对方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侧坐在床上,低头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己,温柔专注,就好像注视着全世界。
童画重新闭上眼睛,紧捏着被子,眼珠子在眼皮子低下左右移动,出卖了不安。
贺东辰眉眼染上些许笑意:“你眼角好像有东西。”
!!!
童画刷的睁开眼,动作利索下了床,捂着脸跑去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一照,哪有什么眼屎。
身后传来笑声。
童画转身,看着贺东辰靠在门边笑,慢慢鼓起了脸颊。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画风是这样的。
上午的时候,贺东辰坐在电脑前处理文件,时不时拿起一旁的水杯抿一口,童画等他喝了大半,犹犹豫豫地上前,语出惊人:“我好像看到杯子里掉了只虫子。”
贺东辰下意识将水吐的干干净净,回头一看,杯子里干净极了。
童画放声大笑。
中午的时候,助理上门,贺东辰把处理好的文件交给对方,交代一些事宜,等人离开后,童画脸红心跳地上来,指了指他的裤子,支支吾吾。
贺东辰猛地低头,无事发生,裤子完好。
童画嘿嘿一笑,背着手蹦哒着离开。
傍晚,贺东辰拿着水管在花园里浇水,余光撇到地上一抹影子慢慢靠近,他勾了勾嘴角,装作没有发现。
“贺东辰,你脚下有蛇!”童画夸张道。
贺东辰夸张地跳开,转身时水管扫过童画,水雾喷了她一脸,滴滴答答落在衣服上。
童画抹了把脸,她辛辛苦苦画了一小时的妆。
啊!!!
讨厌!!!
童画扑过去抢水管,贺东辰高举着手,花园里开始下雨,阳光折射下出现了一条短短的小彩虹。
不远处,鹿惜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失手打碎了杯子。
“小心!”韩林扑过去,为鹿惜挡住热水,疼得脸色一白。
鹿惜猛地回神,顾不得多想,拉着韩林去房间上药,不知何时开始,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