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让你去算账,你倒是悠闲,买了几条鱼回来,既如此,你去烹了吧,孤正好未用午膳......”
唐韵:......
“殿下......”
“怎么,不乐意?”太子看着她,脑子里想的全是,她这一个上午,假公济私,去私会外男。
她还真是走哪儿勾哪儿。
宁家几位公子看她那眼神儿,就如同饿狼看到了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尤其是那位三公子。
越是看着温润儒雅的人,越不是个好东西,心眼子准没一个好的。
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他敢说自己不知道他这位表妹同自己有染?宁家铺子遭劫,他眼睛就算是瞎了,也知道前去解围的是自己。
他虽没见到自己救她的那一幕,同样都是男人,他也应该想到,他堂堂太子凭什么愿意出手相助宁家。
他表妹长成什么样,他心里没个数?
他知道她是他的人,还敢打她主意。
勇气可嘉。
他今儿就还非要吃了这几条鱼了,这鱼不仅得进自己肚子,还得她表妹亲手做。
太子看着她一脸不乐意的样儿,心头就差骂一声狗男女了,面上却弯唇冲着她一笑,“赵灵就为了出去找你,至今未归。”
唐韵:......
“殿下稍等。”
唐韵转身走出了后院。
太子继续看着底下的人刚送来的码头近一月的盈利,半盏茶翻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印章,盖在了账本上,递了过去,“拿走。”
“是。”
这样的账目,太子每月都会到江陵的各大市场,亲自抽查一回。
同官府账目,相差不大的,为合格,盖上印章。
差异大的留底。
往往朝中臣子还未察觉出什么来,人已经落了马。
对其了解的人都知道,比起动不动就容易黑脸的皇上,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这位太子,其手段和不近人情,要狠绝太多。
太子翻完了账目一直走在圈椅里候着,等了小半个时辰后,才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如今确实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
唐韵将手里的两个碟盘摆在了他跟前,递上了她在滚水里烫了几回的箸和瓷碗,递给了他,“殿下,慢用。”
太子没动。
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两个碟盘里胡成一团,已看不出是何东西的东西,抬头,问她,“你是故意的?”
唐韵赶紧摇头。
这个是真冤枉,她已经尽力了,“殿下,我不太会烹饪海鱼。”
她也不是不太会,是压根儿就不会,是他非要让她去做的。
太子:......
“在龙鳞寺,你不是挺会吗,为了笼络安阳,弄出来的肉香味儿,几里飘香......”
唐韵:......
“殿下当真误会了,海货极为难求,别说如今的唐家,就算母亲在世那会儿,属下也很少能见到新鲜的海鱼,只见过母亲让厨子煎过一回,但隔得太久,我实在记不请烹饪法子了。”唐韵实属头大,说完便蹲在了太子对面,拿起了刚摆在他跟前的箸,轻轻地拨开一团还算是完好无损的肉,给他夹到了碗里,“殿下尝尝看,应该也能吃。”
也没糊,就是不成形。
这东西,搁在宫里,就算是御膳房倒在臊水桶里的,都比这个好。
谁敢这般给太子端上来,铁定是不想要命了。
唐韵也知道,可如今不是情况特殊,他身边没人伺候,且她也不是什么御厨。
他要真饿了,将就一下也行。
唐韵将一双箸给他递了过去,清透的目光,没有了以往的讨好,也没有半点勉强,眼里一抹再也平常不过的劝诫。
太子:......
唐韵又想了起来,“殿下稍等。”
唐韵起身又去了一趟后院,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双箸,当着太子的面,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片刻过去,抬头同太子道,“殿下,没毒。”
太子:......
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倒也用不着她试菜。
“且味道也行。”
太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说出了那么一句,“是吗?”
唐韵点头,“殿下赶紧用,还热着呢。”
*
赵灵回来时,便见太子和唐姑娘,坐在阁楼的窗户边上,扒着盘子里胡成了一团不知是何东西的东西,用得津津有味。
赵灵:......
赵灵回了一趟后院,厨子内规规矩矩地立着两位厨子,跟着摆好了一桌子的饭菜。
盘子里的一条海鱼,煎得两面金黄,皮都没掉半块。
赵灵不明白了。
这东西,不比他们吃的那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