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步履如飞,很快就到了草屋里头的院子里,轩慎还在一点点了解灾情,旁边的陈尚书跟着,时不时插几句,说说自己的观点,轩慎偶尔点头,不做点评。
皇帝将这件事情交给轩慎,本身就是对轩慎的一种为难,更何况这些大臣心里其实都不服他,皇帝也没有派些能够担起救灾重任的官员过来。
南方灾情延续过久,百姓们早已经怨声载道。
轩慎年龄小、阅历低,哪能胜任一方救灾这样的事情?
陈尚书看着似乎做得有模有样的轩慎,心中不屑:只会纸上谈兵罢了。
“王爷!”身后传来声音。
陈尚书心中一咯噔:不会是事情暴露了吧?这可和自己没关系,他只是带王爷来了解灾情。
来人快步走到两手放于胸前行抱拳礼,单膝跪地,声音急促道:“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轩慎转过身来,侍卫凑到轩慎旁边快速而又小声说了几句。
轩慎年纪轻轻,却沉稳得不想少年人,平日里神色不显,无人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此时听了来人的话,却突然间变了脸色。交代冷夜:“本王已经问好了,你留下来帮陈大人安顿好再回府。”
陈尚书见轩慎脸色骤变,瞬间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是正确,在一旁暗自揣摩着事情走向,走到轩慎前面挡住路,又疑惑地问向轩慎:“这是怎么了,您怎么突然要走?有什么事能有赈灾重要不成?”
他这一句话引来了院子里流民的关注,纷纷目光灼灼地看着轩慎,陈尚书说完后立马觉得觉得不对,又尴尬的笑着解释道:“王爷日理万机,特意过来了解百姓们的情况,已是体恤,如今事情已经了解,剩下的赈灾还要多多劳烦王爷。”
轩慎轻“嗯”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轩慎紧闭着唇,一路快马加鞭比那侍卫还先一步来到事发地点。
大街上早已恢复了平和。
轩慎眼睛赤红,抓着小贩的行人询问了一遍:“人呢?这里马车被撞翻的人呢?”
那小贩被轩慎抓着衣领,看着眼前的人有发狂的征兆,心中又惊又怕,颤抖着声音回道:“官府里来了人,可能是去官府了。”
“那里头姑娘呢?有事没?”那侍卫来禀报的时候,说得模模糊糊的,轩慎只知道赵诗意出事了,马车当街被人撞翻,他派出去的两个暗卫早已经被杀害。
虽然说得不详细,但仅仅从侍卫嘴中透露出的暗卫被杀害,就能听出这件事情的不简单。
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小贩顿了一下,摇头低声道:“草民不知,还请大人饶命啊!”
轩慎发了疯般地用拳头砸向小贩的小摊,吓得那小贩向后躲去,不敢再坑声。
小摊被轩慎砸裂。
轩慎缓过神来,松了小贩的衣领,强行让自己往脑袋里急速汹涌的血液缓慢流动,冷静下来。
他看向那瑟瑟发抖的小贩,从衣袖中拿出一锭银子。
此时,后面一路追随的侍卫打探到了消息,走过来禀报。
*
赵诗意今日在家中无聊,临时决定出门走走。
马车行至热闹的大街上,一阵喧闹声起,赵诗意在马车内听到人们的惊叫声,随即而来的是车夫急促的叫喊声:“小姐抓住马车,前面......”
车夫的话还未说完,赵诗意还来不及探头来看外面的情况,就感觉到一阵猛烈的碰撞传来,随即而来的是大街上清楚的喧哗声:“惊马了、惊马了!!!”
赵诗意的脑袋猛地往后面的车壁上砸去,整个人被砸得晕乎乎的。
“小姐!”一旁同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七荤八素的小昭连忙过来扶住赵诗意,整个马车在不停的晃动,随着纷杂又呼啸而去的人声,赵诗意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马车在以一种奔向死亡式的急速向前奔跑。
她转过头看向一旁泪眼模糊,不敢再发出一点点声音的小昭,死死握住小昭伸过来的手,努力稳住自己凸凸直跳的心神,艰难开口道:“没事,只是惊马,别怕。”
事实上赵诗意心中怕得要命,她发出的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这条繁华的街道路面一向平稳,此时他们坐在里面却颠簸得厉害,耳边已经听不出一句完整的人声,马车的一边也被撞破了道不小的缝隙。
“小姐!”
赵诗意看了眼整个人靠过来的小昭,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布满了整张脸,满是惊恐地问自己:“我们不会要死了吧?”
赵诗意面想到前世自己活到的岁数,目光坚定地看着小昭:“放心,你家小姐命硬[なつめ獨]着呢!我们不会死的!”
话音刚落,车厢左边的车壁不知砸到了什么,炸裂开来,被砸烂的木板和木屑向车厢里四散开来,两人不受控制地撞向了车厢右边。
马车又猛地一甩,两个姑娘家的手臂再也没有了力气,没抓住车壁,被一股大力甩出了马车。
赵诗意死死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