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砚这会儿正在书房跟老头子争执不休,许明砚要送许子睿的生日礼物便是在今天正式宣布许子睿为许家的继承人。
老头儿不同意,非说许子睿心胸浅薄,目光短浅,不堪大任,总之什么词儿难听,许明砚不想承认什么,他就偏要说什么。
许明砚大怒,“爸,您不喜欢子睿就直说,何必这样诋毁他!”
老头儿拐杖猛戳地板,“是我诋毁他,还是你自己护犊子,不愿意面对事实,你自己心有数,要让许子睿继承许家,除非我死!”
许明砚嗤笑一声,“您舍得的话就去死呗,安眠药,跳楼,上吊,是想无声无息,还是要轰轰烈烈,您随便选!您也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到时候儿子替您收尸,把丧事给您办的妥妥帖帖,保证您在那头儿满意。”
第23章 私生子帮我照顾一下
眼前这个忤逆子说出如此大不孝的话,老头子似乎并不意外,盯着他,“你今天敢宣布许子睿做继承人,我明天就对董事会公布许子睿的真实病情,不信你就试试。”
许子睿终归没有收到梦寐以求的生日惊喜,当天晚上心脏病就发作了一次,许明砚又气又愧疚,守了儿子一夜。许子睿对他不理不睬,眼中无声的怨气与阴郁让他心疼,同时也隐隐有丝自己都难以觉察的失望。
不知怎的,眼前就冒出小孩儿那双明亮的眼睛,有点儿活泼,有点儿顽皮,努力隐藏住紧张,受了他的气,那抹黑亮也只是泛出些许薄光,随之就弯出释然又有些讨好的弧度。
小孩儿微微一笑,嘴里说着谦卑又自嘲的话,明明委屈却又得罪不起他,不想讨好又不敢不讨好,讨好又放不开小小的自尊,即便为难成那个样子,小孩儿眼里也没有如子睿这般的阴怨。
那孩子住的地方狭□□仄到让人难以置信那竟然是给人住的,还不如子睿养的那条金毛犬的狗窝大。
许明砚的注意力稀里糊涂就从许子睿身上转移到徐乔身上,思来想去,还是给乌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那孩子太邪门儿,身上那股让人心疼怜惜的劲儿,逼着他打这个电话。
得,关心下一代,就当帮助有志青年了。
“明砚,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有何指示?”
许明砚呵呵一笑,不客气开口,“薛坤,你得帮我办件事儿。”
薛坤:“什么事儿?你说”
许明砚咬了咬牙,扯了个明明没谱的事儿,但别人一定会觉得靠谱的理由,“外面儿有一私生子,小孩儿犯倔,不肯认我,现在跑到你们乌城去了,你想办法帮我照顾照顾,”
说完又补充一句,“别让他知道了。”
薛坤一怔,笑了,“巧了,刚提携了个看顺眼的后辈,跟你长得还挺像的,叫徐乔。”
这下换许明砚吃惊了,小孩儿挺能折腾呀,忙追问是怎么回事儿。
薛坤听他急切的口气,心中有数,把和徐乔认识的全过程,以及徐乔的种种表现,毫无遗漏的,跟他仔仔细细讲了一遍,许明砚听得两眼发光,一脸激动地连声说好。
薛坤撇了撇嘴角。
早干嘛去了,私生子就不是人了?
合着你们大人无照驾驶,违章开车,弄出“人命”来,后果却让那条无辜的“小生命”来承担错误?
他没客气,插了许明砚一刀,“明砚,小乔这孩子懂事儿得实在让人心疼,没有吃过苦受过委屈的孩子是不会像他这样的,你是不知道,昨晚上带他跟几个厂长吃饭,这孩子全程都在照顾别人,记着对方的筷子往那道菜上伸的次数多,谁的茶水,酒水没有了,赶紧给添上。给人敬酒,别人喝一口,他自己喝一杯。”
许明砚那头儿没吭声。
薛坤叹了口气,继续道,“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肯定不是一天形成的,小孩儿刚二十来岁,又不是混机关职场的老油条,那肯定就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如果说在家里都需要这样活着,你能想象出这孩子该有多累吗?”
似乎嫌刀子扎得不够狠,薛坤又道,“昨天晚上那孩子怕酒喝少了不让大伙儿尽兴,又怕酒喝多了失礼,自己中途悄悄跑到卫生间去催吐,你是不知道,我看他一边用手扣着自己喉咙,一边痛苦呕吐那劲儿,真是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能做到他这样的太少了。”
默了好一会儿,许明砚声线微哑,“拜托了。”
薛坤呵呵一笑,“自然,不过还真不是看你的面子,是小乔凭自己真本事得到的。”
徐乔那点儿酒量对付啤酒还可以,喝白酒完全不够看,昨晚喝断片儿了,一桌子人就他年龄最小,还是唯一一个有求于人的,不喝不行。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立马感觉不对劲儿,空气不对劲儿,没有城中村儿里那股隐隐的酸腐味儿,身子底下的床也太过舒服柔软。
徐乔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卧槽,这是哪儿?连特么窗帘儿都透着富贵味儿,这么豪华高档的屋子显然跟自己不应该有什么联系。
他揉了揉脑袋,努力回想:昨晚好像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