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祎赶紧叫了一声,“祖父。”
秦老将军没搭理他,他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祖孙三人去内书房,走几步路就到了。
秦老将军屏退左右,问道:“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禛道:“青莲会猖獗,蛊惑了不少太监,想在太和殿之制造一起流血事件。”
秦老将军眼里闪过一丝欣慰,“昭王告诉珍珍的?”
据秦祎的反馈,昭王对秦禛还算不错,否则也不会把那种消息透给秦家。
秦禛道:“孙女当时也在场,还立了首功。不过,这件事除了潘大人和安顺郡王,其他人都不知道。”
秦老将军蹙起眉头,“珍珍扮成了小太监,但你大伯父和你的几个舅舅都没能认出你来?”
姜是老的辣,他老人家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全部。
秦禛道:“潘大人平日见到的都是穿男装的孙女,他能认出来并不意外。安顺郡王是因为除夕那日宫里也不太平,他一直在跟着孙女办案。”
秦老将军不敢追问除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哼一声,大手在小几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秦禛和秦祎交换了一下眼色。
秦老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希望儿女们团结,齐心协力振兴秦家家业,但秦简易连自家当王妃的亲侄女都认不出来,就有些太凉薄了。
让昭王提携照顾这样的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秦禛想了想,大概猜到了老人家的想法,但这种事她不想做。
一方面,大庆风雨飘摇,她不认为这是晋升的好时机。
另一方面,建宁帝踌躇满志,正是重用能臣的时候,只要秦简易有才能,就一定可以出人头地,不一定要靠景缃之——她立了那么多功,建宁帝怎么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秦家?
所以,如果老人家说不出口,她就权当不知道了。
秦老将军道:“过完十五就要选秀了,珍珍有什么章程吗?”他换了话题。
秦禛道:“孙女没什么章程,顺其自然吧。”
她这么一说,连秦祎都摇头了,秦老将军更是,眉头结了一个大疙瘩。
秦禛继续说道:“不管王爷对孙女如何,孙女都是正妃,而且还是皇上钦赐的暗夜校尉,正六品,可凭御猫令牌无召入宫。任凭侧妃是哪个,孙女都不用放在眼里。”
秦老将军吓了一跳,“暗夜校尉?居然还封了个实缺!?”
秦禛颔首,“实缺,只是见不得光罢了。祖父,皇上认可孙女的差事,孙女便不用靠王爷活着,更无需讨好于他,您老无需担心孙女。”
“哈哈哈……”秦老将军笑了起来,“倒是祖父小瞧你了,谁说女子不如男,你这小丫头比祖父还能干呢!好,好啊,太好了!”
秦祎苦笑,“一直以来,孙子都想成为妹妹的依靠,好让昭王看得起她。没想到,不到半年,妹妹就是孙子的依靠了,这种感觉可真是……”
“酸爽吧?”秦禛打断他的话,“二哥,躺赢的滋味相当不错,你知足吧。”
“躺,赢。”秦老将军斟酌着重复了一遍,“躺着躺着就赢了,有点儿意思,就是没出息。”
秦祎不乐意了,“祖父,这京里的权贵哪个不是躺赢,咋到孙子这儿就成没出息了呢?”
秦老将军笑着摆摆手,“少跟老夫歪缠,好好准备考试就是。”
秦祎道:“放心吧祖父,不过一个府试而已,保管手到擒来。”
秦禛道:“二哥这么有底气啊。”
“当然!”秦祎扯扯秦禛的袖子,“好妹妹,你快说说,皇上为啥要摆那样一个宴席,是不是跟除夕那天的事情有关?你也参与了吧。”
皇家之事不可多言,但关于自助餐一事,还是能说一说的。
秦禛说道:“这种用餐方式有几个好处,第一好管理,只要有可靠的人守着就很难下毒;第二更卫生,避免某些疾病通过口水传播;第三较节约,大家吃多少拿多少,杜绝浪费。”
“依孙女来看,如果秦家办一个这样宴会,替皇上分担一下舆论压力,皇上一定非常满意。”
“妙啊,太妙了!”秦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祖父,妹妹成亲后变狡猾了!”
秦老将军笑着摇摇头,肯定地说道:“这的确是个拍马屁的好法子。”
皇帝都是耳聪目明的,只要有人做了,他就一定能知道。
秦禛也算从侧面推了秦简易一把。
该聊的事聊完了,秦老将军放秦禛去二房跟父母说说体己话。
秦简言和程氏了解到景缃之没来的真正原因,总算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一家人总也不见,热热闹闹地聊了小半天,快到中午才去正院花厅,等着一起用午宴。
秦禛不是多爱说话的人,独自坐在太师椅上想事情。
坐了一会儿,秦雯忽然来了,在她身边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