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国公,安乐食指在桌面上轻敲:“我觉得幕后之人是想让我和国公斗起来,斗得你死我活,好叫他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国公听到这话气得心梗,一巴掌拍桌上,面露狠色,“不行,事关皇室脸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收拾进宫,去求皇上为我做主。”
说完他就要走,安乐却说:“国公难道不想凭自己做出点实事,洗涮掉你平庸无能的名头吗?”
刚跨出门的脚顿住,他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她缓缓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既然对方想要躲在幕后吃利,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呢?”
“啊?”
国公看了眼笑得奸诈的安乐,以及恍然大悟的刘哲,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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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的国公站在顺天府门口,完全不顾身份与形象,挽起袖子指着顺天府破口大骂:“好你个刘哲,竟然敢污蔑我谋财害命,你们这些小人都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去,要皇上诛你们这些目无尊卑的卑劣之徒的九族!”
他摔开袖子,雷厉风行地离开顺天府。
不少百姓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齐齐看向这边。
可还没等到下文,国公府已经挥袖离去,听得一知半解的人们互相交谈,想了解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不起眼的布衣男子左右顾盼。
确定每人看着他,他随手买了点东西,钻进小巷子里离去。
而早就躲在顺天府内的护卫,在他转身之际,立刻小心谨慎地跟过去。
府衙内,刘哲亲自拎起茶壶给安乐斟茶,垂眸道:“老板娘好手段,三言两语便骗得国公归到姑娘这边,还自愿陪老板娘唱完这出戏。”
“怎么?大人是觉得我行为乖张不合礼仪?”
她端起茶杯敬刘哲,浅浅饮下刚换的热茶。
刘哲摇摇头:“我只想知道若是抓到了幕后黑手,老板娘想怎么做。”
安乐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方既然想要取走我的小命,那么侮辱皇亲的罪名,该是让他担着才是。”
言辞间的狠,让刘哲心颤了颤。并心道:不愧是把生意做这么大的女人,该狠的时候比男儿还要利落。
他端起茶回敬她,也一口将杯中茶水吞尽:“那我就祝老板娘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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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许府时,许裴昭已经下了值回来,坐在房间里看书。
明明给他做了书房,可不知他怎想的,除了要誊写东西的时候,大多数他都拿着书,靠在卧房软榻上看。
许小娇盘成圈缩在他手边睡觉,他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它身上。
那双小小的耳朵在他指尖下时不时抖上两抖,这画面看起来要多温馨又多温馨。
兴许是听到她进屋的生意,他放下手中书卷,面带暖色:“回来了?”
放在许小娇身上的手兀然抽离,许小娇睁开眼皮,抬起头看向门口,见是安乐回来了,又闭上眼缩回去继续睡。
他踩着木屐过来,熟练地环住她的腰身。
不需要多少力气,带着她到桌边坐下,十分自然地提起桌上的水壶,给她倒水。
“顺天府可是说了什么?抓到幕后的凶手了吗?”
安乐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眉头了,相信刘大人抓到欲意谋害我们的人指日可待。”
她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软榻,忽然说:“你下值回来看书,也没什么零嘴,我给你做点零嘴吃好不好?”
“嗯?”许裴昭愣了半刻,暖暖笑道,“现下那么多事让你忙活,这些事还是不让你费心了吧。”
“不费心不费心。”她摆摆手,“主要是我现在想吃了。”
三言两语敲定,安乐换了身便捷的衣裳,挽着袖子来到厨房。
小学徒如今已经看明白了,只要她来厨房里,一般都是要做新鲜吃食。
因此见到安乐,他发自内心地笑道:“东家又要研究什么好吃的?我是不是又可以学些本事?”
安乐去菜架子上翻出一篓鸡爪子,放到水中清洗,也笑着说:“那你可得瞧好了。”
洗干净的鸡爪白得很,四个指头上的指甲又长又尖。
她将鸡爪放到砧板上,把每个指头上的指甲剁掉。
再起锅烧水,冷水放入鸡爪,等水开稍微煮一会儿,便将鸡爪全捞出来。
“东家,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对?”小学徒纳闷,“一般做肉食,都得下入姜片、葱段和酒祛腥,您是不是忘记祛腥了?”
安乐手脚麻利地换口锅,“吨吨吨”倒入清油:“做没做错,你接着看便知晓。”
锅中油上冒青烟,她把控干的鸡爪一个个下入油锅里。
“哗啦——”
金色的泡泡不断冒气,平静的油池变得热闹。
白色的鸡爪子在热油的煎炸下,慢慢开始变成褐黄色,这时安乐将鸡爪子翻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