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沈嘉清就已到了跟前,上前一个飞扑将霍阳从两个人的手中给扯了出来,往路边的摊贩桌上重重一甩,凶道:“老实待着!”
随后一个转身,对着挥拳打来的胡家随从当胸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得飞出去,哪怕三人一起进攻,沈嘉清也能有条不紊的应对,路边打起来摊贩的桌椅瓢盆砸了个精光,周围人发出惊叫,当即乱作一团。
胡镇脸色极其难看,肩上的伤口剧痛,上面有谢潇南的弓架着,下面又是沈嘉清的拳打脚踢,他让人取下第二支箭上的纸,展开粗略一扫,当场脸色大变,喊了一声走,便瘸着腿带着人飞快离开。
除却被沈嘉清打得站不起来的几人,余下的都溜得飞快,眨眼功夫走了个干净。
沈嘉清赔了路边摊贩银钱后,一把拽住霍阳的衣领,吓得他缩着脖子想跑,但由于沈嘉清力气过于大了,霍阳挣扎了几下没挣脱。
沈嘉清纳闷:“你这愣头青的傻子也知道怕?”
霍阳不说话。
沈嘉清冲二楼招了下手:“我先回风伶山庄了。”
温梨笙冲他点点头。她也很想跟着一起去,去看看她爹,然后跟霍阳聊两句,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她若是与沈嘉清同行被看见了,极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暂时不冒这个风险。
沈嘉清走之后,谢潇南将手中的弓递给席路,“带回去,找油重新擦一遍,连同箭一并给她。”
席路接下后应了一声。
温梨笙下意识的小动作抓住了谢潇南的衣袖,仰头问:“世子不回去吗?是不是还有事要忙,今夜回府吃饭吗?我能不能在府里练弓箭?”
谢潇南低眼看了一下拽着自己衣袖的白嫩手指,一一回道:“暂时不回去,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若处理得顺利回回府吃饭,你若是想练箭就让席路给你扎草靶。”
说完又补充两句:“若是觉得府中无趣,可以去我书房的书架南侧第二排,那里放着几本你先前看的那种话本。”
温梨笙乖巧应下:“那世子可一定要注意安危。”
谢潇南点头。
若非屋中其他两人目光如炬,他都想伸手捏捏温梨笙的脸,那种隐隐含着失落与担忧的神色让人颇为动容,光是看着心就软了。
“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呢?”温梨笙问。
谢潇南眉眼稍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温梨笙出去逛了一圈,见到谢潇南也算是非常值得的,回府之后她先找了乔陵,在乔陵的指导下卸下脸上的假面,虽说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摘下来之后却莫名的觉得一下变得很清爽。
摘下假面后去前院,就看见席路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扎草靶,一时半会也没地方找干草去,席路就把府中养得马匹的口粮全都抱来了。
乔陵看了看席路背上背着的弓,说道:“弓取下来给我吧,背着怪累的。”
席路道:“不累,一点感觉没有。”
乔陵说:“都妨碍你扎草靶了。”
席路说:“没事,不妨碍,好得很。”
温梨笙看不下去了:“你俩至于这样?”
乔陵就笑了笑:“温姑娘见笑,这把弓是少爷去年生辰的时候老爷送的生辰礼,出自奚京詹家家主之手,詹家人世代铸铁造剑,是制造兵器的顶尖好手,詹家家主出手的兵器更是千金难求,他已有近十余年不曾售卖,是看在与老爷的交情上才为少爷打造的生辰礼。”
“来头这么大?”温梨笙惊讶的看着那把黑木弓。
乔陵笑弯眼睛,从腰侧拿出骨刀,“这个也是出自詹家之手。”
乔陵自打得到这个生辰礼之后,几乎走哪都带在身上,哪怕他现在走路还靠着拐,压根就没有动手打架的机会,也足以看得出他对这把骨刀的喜爱程度。
温梨笙道:“那等世子回来之后,我便将这弓还给他,既是景安侯给他的生辰礼,我是断然不敢收的。”
席路将草靶找好,完善最后一步,而后起身:“温老大就收着吧,少爷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
温梨笙随便应了声,实际上这弓在她手里也是没什么用处,只是图个新鲜拿来玩玩而已,也不会真的把弓带走。
草靶扎好之后立在院中,隔了十丈远的距离,温梨笙握着弓将箭搭在弓弦上。
这柄弓比温梨笙想象中的要沉,拿一下两下不觉得,但拿久了且还是保持着拉弦瞄准的姿势时,温梨笙就觉得双臂有些酸痛。
席路在一旁一本正经的指点:“射箭就是把箭射出去。”
温梨笙本来都摆好姿势了正瞄准呢,听到这话顿时所有气全泄了,“少说两句废话,对学习箭术倒是有点帮助。”
席路弯着唇笑了:“这是乔陵教给我的。”
乔陵道:“当初教你的时候你连射箭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得从头教?且这句废话你能记那么多年,就说明还是有点用处的。”
“瘸子总有说辞。”席路认真的给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