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遇带她去了盛岩,因为提前跟园长打过招呼了。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园长的办公室。
冯园长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爷爷,两鬓已经斑白,见江遇进来,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热情地迎了上去。
跟江遇握了握手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江稚身上,并没有整拿着虚头巴脑的商业互吹,蹲在江稚身前,向江稚伸出了手,“你好!”。
江稚大大方方的学着他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伸出手跟他握手,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园长爷爷,你好!”
冯园长笑眯眯地打量着她,这个孩子很有趣,她一点也不怕他。
几十年的教学生涯,让他身上有一种老师独有的气场,让孩子们不自觉地对他敬而远之。
一般的小孩子见了他,都是躲在家长身后,用手抓着衣角,怯生生地偷偷打量他。
这两天有趣的孩子还真不少。
冯园长站起来,摸着江稚的脑袋,对江遇说:“不介意我跟这孩子单独聊聊吧?”
“可以,冯园长您随意。”江遇知道冯园长的事迹,对他十分尊重。
在那个大学生紧缺的年代,他放弃了优越的工作和生活,毅然去了师资力量急缺地地区,守着一批又一批的孩子走出大山。
被评为特级教师后,许多学校重金聘请都被他拒绝了,临近退休的年纪了,身体素质跟不上了,他怕耽误孩子,便自请来了幼儿园。
江遇想把江稚送到盛岩,也算是冲着冯园长来的,他相信有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坐镇,盛岩的老师不会太差。
江遇去了隔壁的接待室,办公室则留给了江稚和冯园长。
“来,小朋友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冯园长牵着江稚去了办公室里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
两人在地垫上席地而坐,江稚乖巧的回答:“我叫江稚,园长爷爷可以叫我芽芽。”
“好,芽芽宝贝,接下来爷爷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冯园长愉悦的问她,尽量将语气放轻柔一点,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点。
“好——”江稚软软的拉着长音,可爱极了,冯园长没忍住轻轻地捏了捏她肉肉的婴儿肥。
“那要开始喽!”冯园长指着地垫上的动物图案问江稚:“芽芽,你认识这个动物吗?”
“是长颈鹿!”
冯园长指着地垫上的图案,问了几个问题,无非就是这个是什么动物,那个是什么颜色……
江稚虽然觉得幼稚,但是感觉跟这个爷爷说话很舒服,每一个问题她都认真回答了。
随后冯园长又从书橱上拿出几副形状各异的牌,拿出其中三张印着动物的问江稚:“芽芽最喜欢哪个小动物呢?”
三个被印成动物形状的卡片分别是猫、狐狸和小鸭子,江稚从其中把猫的那张卡片抽了出来,递给冯园长。
“芽芽喜欢小猫咪!”
“为什么呢?”
“因为芽芽养了一只小猫咪,小猫是芽芽的朋友!”
“那芽芽的小猫叫什么名字呢?”
江稚则把给小双标取名的事跟冯园长说了说,两人跟聊家常一样,一个问一个答。
最后冯园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小猫的玩偶,一身雪白毛发,湛蓝色的眼睛,与小双标还有几分相似。
他问江稚:“爷爷这里有一只小猫的玩偶,芽芽喜欢吗?”
“喜欢!”江稚是真的喜欢,连忙兴奋地回答。
“那芽芽帮爷爷一个忙,爷爷送给芽芽好不好?”
“好!”
冯园长印着小猫的卡片反过来,背面印着几道数学题,他递给江稚,“这里有几道数学题,芽芽可以帮忙解出来吗,爷爷不会。”
江稚乖巧的接过来,认真看了一下,一共四个题,一个勾股定理求边长,一个一元二次方程,还有两个分别是高中数学中的圆的标准方程和复数。
霸总文里对小孩子的要求都这么高吗?
不过这对于她一个经历过高考的学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是简单的口算题。
她不知道这个狗血的世界,正常小孩子的水平应该是什么样。不过这出题的难度来看,小孩子应该都是高中水平。
江稚不想上幼儿园,所以她只做了能一眼瞅出答案来的勾股定理和复数,还贴心的写了步骤,然后又还给了冯园长。
她把小猫玩偶也一并递给了冯园长,一脸遗憾的说:“园长爷爷,对不起,芽芽只能解出两个题,没有帮到园长爷爷,不能要爷爷的小猫玩具。”
冯园长笑眯眯的接过江稚递过来地卡片,没有抱什么希望,他扫了一眼,越看越惊喜。
他笑的合不拢嘴,看江稚的眼神都快要发光了,江稚十分懵逼,她……做错了吗?
这种题做错可是要被老师砍脑袋的,她不至于退化到这种地步了吧。
冯园长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