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年月下,他的凤凰甜甜的喊着他岩之哥哥,而他也亲昵的唤她“毓儿”。
一转眼,他成了她口里“郭大人”,而她,也成了他嘴里的“帝姬“。
一滴眼泪落在青石板上,郭岩之不由嗤笑。
他有什么在资格在这里伤春悲秋?如今这一切不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吗?
“郭岩之,你真是个伪君子!”郭岩之厌恶道。
郭岩之眉头微蹙,后缓缓松开,恢复往日的清冷,仿佛刚刚只是南柯一梦。
他弯腰搬起地上的书册,复又回首看了眼宫墙深处,便往翰林院去了。
赵清毓靠在宫墙上,她没想到皇宫内院居然会撞见郭岩之。
如此突然,差些让她失了方寸。
郭岩之,她曾心悦过的人。
郭岩之年少成名,是各府各院诗会、赏花会的常客。年幼时的赵清毓是个贪玩的,常常扮作男孩子同霍破虏游走在诗会和赏花会,一来二去,便结识了郭岩之。
郭岩之陪着赵清毓从年幼无知走到情窦初开,两人心悦彼此,却未捅破那层窗户纸,直到郭氏女入宫选妃。
郭氏嫡女郭姝比两个弟弟大了十来岁,年过二十五都未寻夫家,便是等着机会,等着景元帝选秀。
霍英去世后第八年,她终于有了机会,而时任丞相的郭淮对皇妃之位更是势在必得。
若郭氏入主后宫,赵清毓同郭岩之便绝无可能。
所以那日,赵清毓匆匆出宫找郭岩之,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她满心期待,可没想到她自小心悦的人却沉默了。
他的满腹经纶像是一朝消失不见,竟连个理由都找不出来,只是沉默着一言不语。
赵清毓没有逼问,只是第二日便去了西北,一去便是两年。
再见时,他是臣,她是君。
赵清毓望着宫墙上落脚的鸟儿,刚刚堵在心口的郁气,突然释然了。
既不负韶华,如今便无所憾。
赵清毓沿着宫墙漫步,刚到承佑殿便同出门的女官撞上。
“帝姬,霍三姑娘和窦小公子进宫了。”
“他们什么时候到的?”赵清毓问道,“他们现在在哪?”
“如平日一般,安排在偏殿,小喜子他们在偏殿伺候着。”女官说道,“臣正欲寻帝姬。”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去见他们。”赵清毓摆摆手,便跨进承佑殿。
“窦小二,你松开,松开,有本事咱们再来一次!”
“切,来一百次都是一样的,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要不是霍大跟着,你这么蛮不讲理,肯定天天被人打。”
“我…你才三脚猫功夫……”
“……”
赵清毓踏进偏殿,便看见地上有两个人,周边围着一圈人。
仔细一看,霍芷正被窦啸翦着双手,压在地上不得动弹。一旁的三五宫婢内侍,三三两两的劝着。
“你们俩天天这么闹,不嫌烦吗?”赵清毓说道。
霍芷和窦啸两人属猫狗的,一见面就互掐,吵吵闹闹的。
“表姐……”霍芷委屈的瘪瘪嘴。
赵清毓摇摇头,“你可别找我,自己打赢他才是本事。”
“三丫头,你就知道告状,算什么好汉!”窦啸讥讽道。
霍芷撇撇嘴,“我本来就不是汉子,我是女子!”
“我懒得同你计较!”窦啸松开霍芷,“我今个找毓姐姐有事,不然的话,你今儿就准备粘在地上吧!”
“你才粘在地上!”霍芷怼了回去。
赵清毓轻笑,这两个孩子功夫不见长,嘴上功夫倒是更厉害几分。
“表姐,你刚刚都不帮我!”霍芷气鼓鼓的挽住赵清毓胳膊,“我才是你亲亲的亲表妹!”
赵清毓笑着拍着霍芷胳膊,“战场可不分亲疏,要赢得靠自己。”
“可这又不是战场!”
窦啸一巴掌拍开霍芷手,“打不过认输就是,缠着毓姐姐做什么!”
“我表姐我挽一下怎么了,你个讨厌鬼,跟着我进的宫还敢跟我横!”
“谁跟着你了,我本来就是要进宫找毓姐姐的!”
“你就跟着我了!”
“我没有!”
“就有!”
“……”
赵清毓揉揉太阳穴,“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吵得我脑仁子痛。”
窦啸闻言住了嘴,凑到赵清毓身边,“毓姐姐头痛?我帮你按按,我手艺可好了……”
窦啸说着就伸手要给赵清毓按太阳穴,赵清毓赶忙撇头躲开。
“阿啸,你有事就说,别拐弯抹角了。”
“嘿,还是毓姐姐最懂我。”窦啸奉承道,“既然毓姐姐懂我,我就直说了,我想参加武举!”
窦家和霍家一般,家中良将倍出,只是不同霍家的是,窦家除了一个外嫁的大姑娘,其他人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