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线索断了的吴杰,闻言就是一阵激动,忙循着脚印找了过去。
至于是不是二妹妹的手笔,那就要听京兆尹大人的决断了。但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怕是都要去衙门走一遭了。”
究其原因,其实赵月珠事先让香草在王轩住的屋子地上撒了特殊的粉末,天下过小雨,地面潮湿,该粉末遇到湿气融化而无形,让人难以察觉。
赵月敏无意之间看了一眼脚印,却是捂住嘴倒抽一口冷气。面上焦急,声音中却是透着一股子欣喜:“你们看,这里多出了半个脚印。”
香草服侍赵月珠用晚饭,柳绿拿着新鲜的花卉来插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种,只是道边的野花,开得热烈,柳绿见了喜庆,便摘了一簇拿来屋子里,不同于杜鹃芍药的奔放,这一簇野花反倒是别有心意。
众人闻声看过去,果然看见大脚印旁显现出的半个印子,方向却是朝着内院。
众人俱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实在是未曾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场面,一瞬不瞬地看着吴杰动作。
赵月珠看了看赵老夫人的做派,挑唇一笑,讥讽之色溢于言表,忽而看向京兆尹,轻轻点了点头。
又将此事告知了吴杰,交给他一袋铅石粉末,可以使脚印现形。吴杰起先还不相信,认为赵月珠一个大小姐,哪里知道的这些江湖手段,指不定是在诓自己呢,多次实验后才啧啧称妙,大赞赵月珠心思缜密、手段精妙。
吴杰有些不悦,真是妇人之见,竟敢质疑自己的办案能力。
赵毅沉着脸说道:“吴大人,此事还有许多地方值得推敲,不能一概而论,小女定然与凶手无关,只是无辜涉案,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真要进了衙门,她的名声可全都毁了,以后还怎么说亲。都是赵月珠这个小蹄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骗得京兆尹围着她转,竟还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赵月珠笑盈盈地看向柳绿:“你做得很好,安排的巧妙。”
吴杰点了点头道:“赵大人言重了,下官也愿意相信二小姐是清白的,只是二小姐身边的下人担了干系,还要随我去衙门走一遭。”
钱氏也急着说道:“这不可能!一定有地方出错了,敏儿怎么可能与凶手有瓜葛,大人你要明查啊,区区一个脚印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想要蒙混过关。”
柳绿福了一福说:“小姐过赞了,都是小姐的设计缜密。”
一旁的香草惊讶的捂住了嘴:“小姐!这都是你安排的!?”
赵月敏却是脸色阴晴不定了半天,心里始终是不甘心,赵月珠真是好运气,都跌到谷底了还能翻盘,老天爷可是不开眼,又让她逃过一劫。
赵月珠不容他们母女二人喘息,嘴角挂着淡笑,声音如金玉击石:“二婶,凶手的脚印停在这里,二妹妹便脱不了干系了,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就是素馨院里的人偷了我的银簪子,在此处交给了凶手,然后凶手行凶杀人,伪造成是我动手。
脚步越来越靠近秋水阁,赵月敏心中狂喜,只要脚印进了赵月珠的院子,那她纵使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勾结贼子害人,指不定两人还珠胎暗结,早有苟且。赵月敏眼珠子一转,难掩目光中的兴奋之色。
可她没有料到脚印走过了秋水阁,继续向前走去,赵月敏心都提了起来,前面可是她的素馨院。
吴杰会意,从随身布袋中取出一小撮粉末,搓着手指撒在地上,众人一开始不以为然,不明白吴杰是在捣鼓什么。但当看见地上尸体边慢慢显现出几个脚印之后,惊得说不出话了。
是不相信赵月珠会犯下人命官司,但显然有人不愿意放过赵月珠。
香草一时口无遮拦道:“小姐,此事也过于冒险了吧,万一东窗事发了
赵老夫人心中念着阿弥陀佛,面上显出一些无可奈何的模样,一副不愿做主的神情,显出自己只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侯门老太,并不愿意去管这一档子乌遭事。
最后,吴杰带走了一院子的丫鬟妈妈。此事折腾了半天,众人都各自回屋休息。
赵月敏急得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不是我。”
果不其然,脚印停在了素馨院门口,变得有些凌乱,显然是在此处徘徊了一会。
有一对脚印颇大,显然不是小个子仵作的脚印,吴杰脱下了王轩的布鞋,对比了一番,和那个脚印也不符,众人又都没有走近过尸体,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的脚印。
白氏长吁一口气,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旁的一概不论,总归赵月珠能洗脱嫌疑就好,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行凶不算,还要嫁祸赵月珠,真该千刀万剐!
赵月敏早已是泪水涟涟,吓得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她可不想去衙门,不想变成京都上流人士的笑柄。
柳绿笑望着赵月珠。赵月珠掌不住笑道:“你说呢。”
跟随着看到脚印一步一步出了院子,走过花园,止步在了围墙下,消失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