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之家”坐落在帝国首都人流量最大的红灯区,和帝国陆军学院仅仅隔了两个街区,每隔十五天便会涌入野狗般精力过剩的年轻Alpha,对镭射灯粉色光圈下的Omega们挑三拣四。抹彩妆的同龄Omega们穿梭在他们当中扭动腰肢,宛如拖拽尾羽的雉鸟在肉色的树梢间蹦跳。
弗洛里安对混合青涩汗臭味的荷尔蒙兴趣不大,他从前品鉴过太多了,既让这些称不上青年的男孩吮吸过他后颈的腺体,又把自己的阴茎塞进过他们不适合交媾的肠穴中去。年轻人喜欢在年长者眼前夸耀能力,这是一个通病,而弗洛里安最受年轻人的青睐。他在军校生们下一个休假选择休业,在吧台前点了一杯酒清点本月收支。此时一个年轻人坐上了他身侧的高脚椅上。
“一杯橙汁加酸奶,谢谢。”男孩说。他有柔软的黑发和灰蓝色虹膜,眼神表现出某种不可接近感,脸庞则带有与气质相悖的婴儿肥;帝国陆军学院的制服外套被他松垮地披在肩上,令他矮小的骨架看上去更为瘦小。他讲话的腔调令弗洛里安有种熟悉感。他在同辈间并不合群,那群叽叽喳喳的军校同学们把他当空气,人群中偶尔会对他投来不怀好意的发刺目光,而男孩的不屑一顾也写在了脸上。
过于锋芒毕露的孩子,弗洛里安想,因不愿妥协而得到的下场,他终会为此后悔的。
学生们正围绕在一位穿红裙的女性Omega周遭,抓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来,往她的裆部泼洒酒水。Omega尖叫着在半空踢打,Alpha们则为刺激的调情哈哈大笑。
“跟明天就要去送死似的。”男孩尖刻地评价,用喝鸡尾酒的方式喝青少年专属的饮料,看上去有早熟的滑稽。这引起了近处几个Alpha的愤怒,显然他们之间积怨已久,或者单纯是男孩的人缘太差,他们径直释放了刺鼻的信息素,类似好斗的公鸡张开羽毛。弗洛里安被这几位毛头小鬼呛得打喷嚏,寻思他们至少两周没洗澡。
Alpha们围了过来,双方握紧拳头对峙着,虽然人多势众,他们对男孩有股畏惧。吧台后的调酒师敌意地看着他们,一旦军校生们的斗殴为“黄桃之家”造成经济损失,恐怕这笔账一部分要从他工资里扣。弗洛里安装作事不关己,专心致志地在平板上戳戳点点,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
“老骚货,我每周都来看你跳脱衣舞,今天怎么不继续卖?”为首的Alpha吃吃地笑着说,“好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躲在一边,是专门准备为我们服务的?”
“那要看你们技术如何了,”弗洛里安说,“我卖了十年批,你们帝国陆军学院的水平是越来越烂,还不如我来操你们的洞爽呢。”
“逼都玩松了的老母狗有什么脸挑挑拣拣,小爷我赏脸才给你的菊花送钱。”Alpha说,“这样吧,今天我们五个人照顾你生意,你给我打个折,五百块晚上随便玩成不?以后我们兄弟会多多接济你的。”
“五百块你打发乞丐吗?我一晚上光坐台上就能拿这个钱。”弗洛里安说,“你们的好朋友刚才已经预订我了,你们去跟他好好商量分摊一下价钱再说。”
“谈你妈呢,给脸不要脸,晦气。”Alpha啐了一口悻悻离开,却不敢对男孩发作什么,“不识好歹的东西,你这种鸡早晚得艾滋死在马路边!”
弗洛里安心情非常好。“怪不得帝国陆军学院的毕业生一年比一年烂。”在Alpha们走后他对男孩说,“小朋友,既然我们有缘分,跟我开个房吧。”
“我可什么都没做。”男孩说,“而且我不跟Omega上床。”
好家伙,还是个同性恋,弗洛里安差点没忍住把这句话讲出来,这年头有男人不喜欢女人,但绝对少有Alpha厌恶Omega。但此时他闻到了男孩晚风般凉丝丝的信息素,沉重而带有淡淡的芬芳,像一团半融化的蜜雪积在野地里。这是个Omega,弗洛里安意识到,他早该发现的。
“你可以不花钱,”弗洛里安大发善心,学习贵妇们挑逗年轻人的姿态对男孩说,“而且我会让你快乐的。不来关怀一下孤苦伶仃、一把年纪还要卖屁股的老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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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意料外地同意了他的邀请,跟他在妓院高级套房中一起喝软饮料。脱掉累赘的制服后,他白皙的身形比Alpha们小一圈,关节与褶皱处泛着稚嫩的粉色,像个乖巧的优等生。与他形象相反的是他很了解性,进入房间后迅速脱光了自己,并强硬地要求弗洛里安与他裸体相待,似乎觉得这样才公平。
“小猫咪,你叫什么名字?”弗洛里安故意慢悠悠地解开衬衫纽扣,他的皮肤并不如寻常Omega那般细嫩,因年龄增长开始松弛,但他依旧对自己的身体引以为傲。年轻人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似乎是催促他快点。“我叫阿古斯特(August)。”
“起的真随便,你不会是八月出生的吧?”弗洛里安说。他想问男孩的兴趣,直觉忽然让他问出另一个问题:“你姓什么?”
“温特菲尔德。”August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