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和离书,两人倒是能够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就是不知晓江世子是否真能如他所说,娶小姐为妻,秋月莫名地觉得此事有些悬。
温庭姝闻言不禁沉默下来,如今她已经拿到和离书,原本应该立刻告知江宴的,然不知为何,温庭姝内心颇有些犹豫。
温庭姝其实很喜欢如今和江宴的相处方式,若是告诉他自己拿到了和离书,他不会又开始要求她与他发生肉-体关系?温庭姝想想便感到很羞耻,宋子卿这和离书给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而且温庭姝内心禁不住多想,觉得江宴其实因为没有得到她,所以才会锲而不舍地追求她,甚至愿意娶她为妻。
温庭姝想到与宋子卿的房事,宋子卿一直觉得她僵硬无趣,如今若是让江宴得到她的身体,他会不会和宋子卿一样抱有同样的想法?
“等过几天我再将此事告诉他。”温庭姝神色犹豫道,随后又看向秋月,叮嘱她:“你若见到世子或者见到他的随从,也不准透露此事。”
秋月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小姐会迫不及待地将此事告诉江世子,心中虽觉疑惑,但她也不敢多问,“是,奴婢知道了。”
回到主院之后,春花正站在廊下焦急地等待着温庭姝归来,她正想着要不要去梨香小院一趟,温庭姝便带着秋月回来了,春花连忙迎接下去。
“姑爷呢?”温庭姝淡淡问,看了眼屋内,不见人影。
春花回道:“姑爷让奴婢告知您,他今夜宿在苏姨娘那边,让小姐放心在屋内睡。”春花其实觉得宋子卿这话说得很奇怪,而且他与她说话之时,神色阴沉得吓人,春花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庭姝点点头,神色如常地进了屋,一边与她们两人说道:“明日你们便把我的全部东西搬到隔壁的屋子里去。”
春花一脸疑惑地看向秋月,秋月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伺候温庭姝洗漱躺上床之后,秋月便回了自己的寝房,难得见到春花还没有睡,呆呆地坐在床上等她。
“秋月,小姐和姑爷方才吵架了么?”春花终于忍不住问道。
秋月坐在床边,一边脱鞋,一边笑道:“的确是大吵了一架,然后两人就和离了。”
春花闻言,不禁目瞪口呆道,“难不成小姐和江世子是被发现了?那姑爷怎么会同意和离了?”不应该是休了小姐?最后一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秋月没有藏着掖着,将温庭姝和宋子卿的对话告诉了春花,春花大吃一惊,“怎么姑爷还做过那样过分的事?”
秋月道:“可不是嘛,咱们这前姑爷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亏他还好意思说咱小姐不守妇道呢。我看咱们也不用叫他姑爷了。”
春花没回她这话,只问:“那小姐和离之后,江世子会娶小姐么?”
秋月不禁皱了下眉,“谁知道呢,小姐才刚刚和离,也不可能很快便找下一家,会被人笑话的,我们也不用担心此事,小姐现在做事都有她自己的主意。”想到今夜小姐把姑爷逼得束手无策的狼狈模样,秋月内心便不禁有些佩服小姐起来,觉得小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次日,早膳过后,温庭姝正打算让春花秋月将自己的东西搬到隔壁的屋子里去,却不想宋子卿过来阻止。
“庭姝,你把东西都搬走,会引起母亲的怀疑,不是说等时机到再与母亲说这事么?”宋子卿说道,他神色平淡,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温庭姝一点都不愿意与他住在同一屋中,她犹豫了下,没说出口。
温庭姝如今虽拿到和离书,两人如今还要住在同一屋檐下,温庭姝不想与他闹得太僵。
宋子卿见她愀然不乐,便妥协道:“你且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留宿在主屋,你一个人在里面睡。这样可行?”
温庭姝见他退让,只能点头同意,然后又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与婆婆说我们和离一事?”
宋子卿见她如此急切,剑眉微微一蹙,“待我秋闱之后吧。”
秋闱定在八月十几日,如今已经是七月多,没多久了,此刻若与孙氏等人说和离一事,定会影响他的秋闱,他已经把和离书给她,温庭姝也没必要再紧逼不舍,便同意下来。
宋子卿离去之后,温庭姝便让秋月备轿,打算去妇好酒肆一趟。
柯无忧这几日无事可做,一直待在酒肆里,这几日来的客人屈指可数,闲得她发慌,正倚着柜台,无聊地算着这月的进帐时,忽听一声:“柯公子。”抬眸一看,便见温庭姝一脚跨进门槛,施施然地朝着她走来。
“稀客。”柯无忧笑嘻嘻道,“温小姐今日怎么有空踏足我这小店?”
温庭姝走到柜台前,温婉一笑,“柯公子有酒么?给我来一壶吧。”
柯无忧瞬间无比诧异,“温小姐要喝酒么?”
温庭姝脸瞬间微微一红,难为情道:“就喝一点点,不可以么?”
柯无忧笑着打趣:“当然可以,我就怕你待会儿醉了,要赖在我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