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腌臜之人,居然也能和她像寻常夫妻一样,走在一片绚烂中,行过市井,跌入红尘。
他多渴望啊。
容宛又睁开眼,看见灿烂的烟火,勾唇笑:“掌印,你看天上好漂亮。”
裴渡也跟着她笑:“很漂亮。”
容宛被他抱着,又缩在他怀里,脑袋昏昏沉沉的。
自己醉了。
醉得一塌糊涂。
红珠和瑞珠跟在两人身后,红珠低声说:“夫人这几天恐怕是下不来床了。”
瑞珠打了一下她的手,故作生气:“净会胡说。”
红珠打了个哈欠,作难受状,朝瑞珠道:“瑞珠姐姐,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想去茅房,想找个地方解决。”
瑞珠皱了皱眉:“不能回府吗?憋不住了?”
红珠红了脸:“瑞珠姐姐,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就行行好,让我走罢。”
瑞珠叹口气,点点头:“那你莫迷路了,要记得回府。”
红珠笑眯眯地“嗯嗯”两声。
随即她向后转去,消失在洋洋人海里。
深巷里挂着几个破破烂烂的灯笼,显然是没有什么人住了。
很快,她走进了巷子里,眸光也变得晦暗不明。
她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有些阴森可怖。
巷子里头,有个黑衣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
红珠沉声道:“二人感情挺深,可以办事。”
“把事情办好,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钱。”
红珠一颔首,笑容又变得愈加放肆,她一身红衣,像是一个厉鬼。
—
裴渡回到府里,来顺忙去迎接。他看见容宛缩在自家掌印怀里,不禁愣了愣。
成事了?!
他露出一个笑容,自家掌印真是不错,居然一举拿下了夫人!
他亲眼瞧着裴渡把容宛抱进了房间,出来了。
瑞珠要去备水,裴渡皱了皱眉:“你备水作甚?醉成那个样子了,本督能趁人之危吗?”
瑞珠疑惑地摸了摸头,瞥了来顺一眼。
亲都亲了,行夫妻之事又怎么了?不是都在一起了吗?
来顺用眼神示意她。
瑞珠干咳一声:“掌印,实在是对不住,奴婢这就进去伺候夫人。”
裴渡淡淡地抛下一句:“还有,让那个红珠——”
他眼神猝然变冷:“别一天到晚‘姐姐姐姐’的,本督听了烦。”
瑞珠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裴渡回到自己的房间,只听来顺跟进来,关上了门。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渡挑了挑眉:“你在想什么?说出来,本督不杀你。”
来顺急得不行,实在是忍不住了:“掌印,你该主动些。”
裴渡沉默。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半晌,他慢吞吞地说:“慢慢来。”
来顺急得差点没昏过去。
慢慢来???
见来顺这副模样,裴渡嗤笑了一声:“怎么,不行?”
没想到在外叱咤风云的掌印,在家里竟然是这一副怂包模样。
裴渡挑了挑灯芯:“本督决定,在她生辰当日,送她一件礼物。”
来顺满意地点了点头:“可要设宴?”
裴渡懒洋洋地躺在摇摇椅上:“看她自己罢。若她愿意,本督——”
“天上的星星都能给她找来。”
顺便在她生辰当天,浅浅地、袒露一下自己的心迹。
—
第二日早上,容宛头昏脑涨地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卧房里,昨夜的事情,却一件也记不清了。
她做了什么来着?买了那么多东西……
她抬眸去看,发现那些东西正摆在自己的桌子上,摆得整整齐齐。
估计是掌印摆的。
她又觉得有些愧疚,昨夜玩得那样尽兴,却忘了掌印。
她打了个哈欠,腰有些酸。
勉强爬起来,容宛发现昨晚自己没脱衣服。
自己醉成那个样子,谁把她扶回去的?
不会是掌印罢?!
应该是瑞珠和红珠,把自己架着走的。
她呼出一口气来,决定自己今天去找掌印。
明日,就是自己的生辰。要不要告诉掌印呢?
其实她挺想让掌印为她庆生的。两人就在府里办个小小的宴会,她是掌印的对食,大宴宾客也觉得不妥当。
二人坐在桌前吃饭,容宛拿起一个包子便吃,在心想自己应该怎么开口。
半晌,她道:“掌印,昨日真是对不住。只顾着自己玩儿,忘了你了。”
裴渡正慢条斯理地喝着一口粥,被她这么一问,差点没被呛到。
他思索片刻,决定试探她:“夫人喝的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