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管这么多,也不知道在瞎操心什么。
容宛恶狠狠地剜了他们几眼,这几人打了个寒噤,没再说话。
“那我走了,”容宛背着手又看了他们一眼,一扬下巴,“问出的事情我定会禀告父亲,你们只需要看好人便是,若是死人了看陛下怎么处置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点了点头:“是是是,姑娘慢走。”
容宛前脚一走,后脚几人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呸,不知道哪里来的太监对食,还想野鸡变凤凰。”
—
容宛的东西刚被安置好,回到府中的时候她那个被掉包的“妹妹”便迎了过来。
燕王府比将军府和提督府气派得多,却没有提督府大。花鸟虫鱼,假山小亭,处处布置精巧,就连下人的服饰也不凡。
她听说抄家后,府中的太监打发去了最苦的地方做事,而瑞珠被送回了家里,也算是个好的结局。
燕王姓梁,说容宛的名儿叫了那么多年,姓也不必变了。
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如今不在京中,只有那个“妹妹”梁晨刚刚从外边回来。
一回来,便看见了容宛。
想必她十分尴尬。
“姐姐,”梁晨忙迎上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似乎在乞求得到她的原谅,“这些年里姐姐受苦了,妹妹还不知道该如何做。”
容宛笑道:“不必多礼,无论之前怎样,我们都是姐妹。”
她犀利地扫了她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
离她远点好。
安置好东西,容宛吃不惯府里的东西,晚饭也没吃多少,决定出去逛逛。
京城车水马龙,繁华无比。
走到茶馆,她突然想进去喝口茶水。
她走进去,便听到了不少人在谈话。
这消息如箭一般传得飞快,裴渡被抓和他那小对食一夜之间变成燕王女儿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
——“哈哈哈,真是恶有恶报!裴太监这回是真被关进去了,我等着他午门斩首呢!”
——“这裴太监恶名昭彰,这回真是再也翻不来身咯!”
——“要说他那个小对食,可真是有趣。本来是将军府的嫡女,和成远侯有婚约,结果偏偏将军府倒台,她做了太监的对食。这会儿,又摇身一变变凤凰。陛下有意思让三皇子娶燕王府的嫡女,可不就是她?飞上高枝咯!一个太监对食居然阴差阳错成了三皇子的妃子。”
——“嘘,你这话可别被东……”
——“……话说新厂督上任了吗?”
——“上了。你少说点关于皇家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容宛越听越不是滋味,她叹口气,没再喝茶水,离开了茶馆。
她想了想,在京城逛了一圈,还是回府。
容宛去了书房。
风有些冷,她裹着披风,觉得这天气干冷得很,应该不过几天就会下雪。
容宛敲了敲门,里头有人打开了门。
正是燕王。
容宛笑眯眯道:“父亲,女儿问出了一些话,裴渡说他只想活,若是能帮他出狱什么都可以。”
燕王点了点头,声音沉稳:“陛下这几日心情平定下来了,估计还有几日就会做定夺。看样子,是想留他个全尸。”
皇后是什么人?是陛下怎么忘也忘不了的女人。
他留他个全尸,已经是仁慈了。
容宛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依旧是笑着的模样,跟着他进了书房。
她笑起来好看,没有疏离之感,让人觉得她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二人走到桌案旁,燕王坐在桌案前,摊开一本书册来。
容宛看了一眼,发现只是寻常的四书五经。
“明日我带你进宫,”燕王喝了一口那茶水,“问问你和三皇子的亲事。若是可以,就先定下了,不让晨儿嫁了,让你嫁。可好?”
容宛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梁晨看上去不是个善茬,她对容宛这般好,估计就是想一心让她嫁给木讷的三皇子。
—
第二天早,二人出发入宫。
上次入宫,她还记得是和裴渡。
而这次,却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走在一起。
虽然她对这个亲生父亲没有任何感情。
进殿,二人下拜。
皇帝依旧是怒气冲冲的模样,自己身边最信赖的太监居然是这样一个出身,换谁都会气。
容宛就怕他一怒之下把裴渡给凌迟了。
皇帝脸色不太好看,寒暄了几句,燕王进入正题:“先前陛下与臣说过要让三殿下和臣的嫡女喜结良缘,但这一会儿出了个这样的变故,不知陛下可否……”
皇帝沉吟片刻,望向容宛:“你曾经是裴渡的对食?”
容宛点了点头。
皇帝又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