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随还是从床上醒来的,夜里兰伽将他从沙发抱回了房间。
昨晚没闹太久,余随还算精神,跟着生物钟睁开眼睛,利索地掀开了被子,直起身来。他一边揉着有点僵硬的脖子舒展筋骨一边注意到自己呆在房里,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兰伽好像挺早就离开了,另一半床单微皱,已经失了温度。
余随本来洗漱过后就要去实验室整理材料,复刻一份带到帝国研究所去,走出房间门的时候被饺子堵住。
饺子圆滚滚的脑袋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字迹飞扬,有些许扭曲。
余随连蒙带猜看出写的是:早餐在餐厅桌上,记得吃!——爱你的,兰伽。
余随不禁感叹兰伽长得人模狗样的,却写得一手烂字,唯一称得上能看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这也不怪兰伽,帝国发展至今,已经几乎没有虫使用传统书写方式了,只有余随还留着上辈子的习惯,家中时刻留存纸笔。
之前仅有的食材也被泽莱尔用了,兰伽估计叫的外送,豪横地摆满了整张桌子,余随意思意思每样尝了几口,吃个八分饱就出了门。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余随抱着储存了大量资料的光脑和记录了重要数据的纸本来到研究所时,脸上挂着的是难得开朗真诚的笑意。
前期申报的时候余随就向研究所投递了一些研究相关报告,研究所除了审核价值以外也会根据需要安排相应领域的感兴趣的研究员加入课题。
余随花了一天的时间和协助研究员沟通交流,值得高兴的是基本都很顺畅愉快,帝国研究所名不虚传,各虫的科学素养都极高,对于研究也都有较高的积极性。
更让余随开心的是,卡姆勒也申请加入了自己的研究团队,和这样痴心于科学事业的人共事是一件十分荣幸自豪的事情。
余随以此勉励自己,于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近两天没离开过实验室了。
之前接触不到的高级器具让他十分沉迷,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突然豁然开朗,别虫劝他休息时他都“嗯嗯嗯”地应付然后不为所动。
卡姆勒和其他虫一样担心雄虫的身体,但碍于身份,又无法强硬地劝说,思来想去去搬了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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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随阁下。”
余随埋头和一堆数据“搏斗”,毫无感情地应了一句,“嗯。”
“您已经连续研究太久了,还……”
余随打断了他说的话,抽出写满了的一张草稿纸,头也不回地递给旁边,“嗯。卡姆勒,这一组去用模拟器实演。”
一会儿没人接过,余随这才转移注意力,扭头疑惑地看了过来,“卡姆勒,你怎么……”说着卡了一下壳,“呃,费弥斯?”
费弥斯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微皱着眉,透出一股担忧和微怒杂糅的劲,又因为他的克制,恍惚间余随竟然品出一点娇嗔。
余随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跑开。
“有什么事吗,费弥斯?”
余随看见卡姆勒一个大块头小媳妇似的缩在费弥斯后面,完全无法被遮住,还自以为隐蔽地往这里看。
“卡姆勒找的你?”
费弥斯不置可否,只是说,“我来是为了带你去休息。”
余随歪了歪头:“嗯?我现在还不用。”他以为自己还神志清醒得很,但其实在费弥斯眼中,他的言语动作都好像放慢了倍速,温吞了不少。
费弥斯下定决心强硬,“不顾身体只会降低效率,必要的话我将会强行中断研究,以保持资源有效利用率。”
余随瞳孔地震,腾地站起来,让费弥斯带路去休息室,临走还叮嘱卡姆勒等明里暗里瞟过来的雌虫研究员们继续努力。
他丝毫没注意到费弥斯是在故意夸张吓唬,由此可见确实脑子有点迷糊了。
虽然研究所里的雄虫研究员屈指可数,但还是配备了多间休息室,里面的日常用品应有尽有,配备齐全,舒适度很高。
费弥斯自然是知道,但他犹豫了下,还是将余随带去了自己办公室的休息间。
余随看到布置先是疑惑:“这是休息室?”
费弥斯未曾撒过这种谎,嘴里只说得出“是的”两个字,让他倍感懊恼。
好在余随一向会自己找补,不论清不清醒,一副恍然大悟地佩服道:“好卷啊,连休息室都放办公桌,不愧是帝国研究院。”
费弥斯:……
等余随躺在床上之后,还满眼真挚地看着费弥斯说,“什么都可以,资源可不能断啊。”
费弥斯自然应好。
余随当真是累了,想来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本来研究时间和休息时间都经过精打细算,正如喝营养剂是维持身体机能需求,余随也给自己计算的是基本满足睡眠需求。
和雌虫上床是额外消耗,果然要少做啊!余随毫不心虚地将身体的疲惫怪罪于一个月顶天就一两次的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