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弥斯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泽莱尔睡在同一间房里,泽莱尔也一样。
不过二虫也没有要打架争高低的想法,而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予。
但是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
费弥斯不愿争,他从余随上楼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贵族式的挺直。泽莱尔心想你不睡房间我睡咯,于是毫无芥蒂地上了楼,顺便还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费弥斯此行是有事要说的,先前鬼使神差地放任自己沉浸于和雄虫同桌吃饭的惬意中,但该办的事情总不能一直拖延。
他计算着时间,雄虫并不会很早睡觉,等他上楼的时候,却看到泽莱尔站在余随门前。地面上有一道扩射的光,当泽莱尔被拉进去后,光就随着房门的关闭消失了。
费弥斯一只虫站在阴影里,缩了缩指尖。
高等雌虫绝佳的听力让费弥斯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能清晰听见泽莱尔和余随的对话。
余随说泽莱尔和兰伽都一样。
那我呢?
费弥斯自知敏感,这在多数豁达直爽的雌虫中显得过于麻烦;费弥斯也自觉无趣,床上说不出好听的话叫不出好听的喘息。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眼里无神地盯着那一扇闭合的门,一直到余随从里面走了出来。
但是余随没有发现他。
费弥斯夜视能力很好,他默默看着黑暗中余随走下楼梯,坐在沙发上。
当他满腔情绪实在无处发泄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走下去,打开了头顶的一盏角灯。
他仍然期望着余随看到他。
·
“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余随拍拍身侧沙发的空位,让费弥斯坐在了自己旁边。
费弥斯抿了抿嘴,好久才说出几个字:
“有点,不高兴。”
“……啊?”
余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归问,但着实没想到费弥斯真的会直接说出来。
搞得余随也不由得正色起来,不好意思再跟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斟酌着问了一句:
“怎么了?”
屋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饶是屋子里的隔音效果足够好,还是能听见隐约的声响,在这样的杂音环绕下,余随却觉得屋内出奇的沉静。
静到他可以听到费弥斯不稳的呼吸。
费弥斯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贵族特有的腔调,但却不显得做作,像一把名贵的大提琴奏响。
但他很少说给余随听,他恐怕自己多说两句就暴露了自己心里黏腻的爱意。
在别虫认知里,费弥斯是帝国的亲王,拥有帝国图腾上刀剑的锐利与蔷薇的艳色。但在余随面前充其量就是只血统高贵的名犬,再如何也只能对主人垂头摇尾巴。
费弥斯长久得不到宣泄的向往与渴望在心中鼓胀,找不到路口的情感突然找到了窗,他声线不稳地说:
“因为你,余随。”
“我讨不到你的欢心,我难过极了。”
余随看着他,没说话。
费弥斯喘了口气,眼睛一睁一闭,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翻身跨跪在了余随身上。
他听到易拉罐掉在地上的清脆,听到流出的液体中气泡破裂的声响,还听到自己的心跳。
犹如擂鼓。
费弥斯眼里闪过挣扎,但他低头看着余随的眼睛,看到里面终于有自己。
他想起希尔德给自己发的星网视频,学着里面的样子,抖着手拉起了自己的薄毛衣,露出形状姣好线条漂亮的胸肌和腰腹。
离得太近了,费弥斯几乎能感受到余随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乳晕上,他难耐地往后缩了缩,连带着衣摆晃动,因为羞耻和凉意微微挺立的乳尖一经摩擦,让费弥斯整只虫都抖了一下。
他好像很容易就能被玩坏的样子。
但他仍然努力去抓余随的手,将其放在自己胸前,哑着声音说:“所以,请你,哄哄我。”
余随能感受到手下肌肤的柔韧和温热,他抬起眼和费弥斯对视,试图从里面读懂些什么。
费弥斯被余随没什么波澜的眼眸看得羞愧,却又死撑着不愿意移开视线,直把自己逼得快要受不了,鼻头泛酸。
他嘴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哀鸣,用尽最后的勇气伸手揽住余随的肩,将他环抱。
“……求你。”
·
当一只虫把自己所有的矜持和高傲揉碎了,捧着最内层的真挚送上来时,余随无法拒绝。
余随觉得自己心越来越软。
当余随把费弥斯压在沙发上,将手覆在其腹部,一路向上轻抚将衣服推高,最后还提起来叫费弥斯咬住时,他看着费弥斯泛着水光的眼睛,觉得心软得像个刚烤好的薄皮馅饼,一戳就流心。
余随对这种小狗似的眼神毫无抵抗力。
他垂下头,赌气似的俯身在费弥斯的胸前咬了几口,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