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避免不了好奇心的作祟。比如我一直无法释怀的两件事,寻找家族隐藏的真相成了我的执念,或许如果我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也不会让自己做出后悔终身的事,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绝不会为了谜底的揭开,而亲手将馥兰汀一步步送到死亡的边缘。
“我老柏是贪财,但是也不太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这个人我真的很眼熟。”
我们家的宅院坐落在市区最繁华地段,走起来却离主马路有好一段距离。我不想借助家里的任何力量,除了不得不回家住,其余时间我就只是个刚上班的小白领,所以经常为了挤公交车而拼上老命。我奔走于硕大的柏油马路上,一辆塞得快吐了的公交车从我面前驶过,喷着浓重的汽油味儿。这柏叔一直不肯罢休,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生性热情的样子,让我周一的一大早好不烦躁。
“奶糖,快上车。”
奶糖是陈思源五岁前给我起的乳名,因为小时候我总喜欢哭,他就拿着奶糖哄我,也只有他这样叫我。他正开着一辆幻影停在了我面前,操着低气压的声音让我上车。本来我一直拒绝他送我上下班,但是为了摆脱柏叔的跟随,我果断拉开了车门,长腿微微一曲,钻进了副驾驶。
推开车门的瞬间,便看到一张赏心悦目的脸,我经常开陈思源的玩笑,说他这斯文得让人无法直视的侧颜不知道能骗了多少男男女女。说起来,陈思源是馥汀兰侍女铃铛的后人,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他是个温暖的男人,对我真是好得没话说,像对亲妹妹的那种,但是总是隐约有一种说不清的距离感,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相敬如宾吧,在他的眼里,他与我的长幼关系大概跟馥汀兰一致,对于我的玩笑他从来都是轻描淡写,也从不接我开的玩笑。
“你们老板不发工资的吗?连打车的钱都没有。”陈思源眉心微皱了一下,一大清早就满头大汗等公交车的我让他有些心疼。
“嘿嘿,我刚刚攒钱准备买个宝贝。”我笑得无所顾忌,把他递过来的一张卡丢在了中控上。
“这么嘴硬,就不肯求助家里一次吗?”
“用不着你操心,我好着呢,哥,过几天跟你亮亮我的新宝贝。”
倒车镜里,柏叔的身影很快被远远的甩在了车后,那个小黑点最终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天馥汀兰那反常的表情,那是一种哀伤成疾的神情,我绝对没有看错。我没有任何心情揣测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于是从一个极端想到了另外的极端,那东西会不会是已经死去的爸爸的,可是这个瓶子的年代是民国时期的,这又让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假象,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另外的一个特殊人类,就算有也绝不可能是我的爸爸,我是个正常人,不正常的只有馥汀兰一个人而已,我在心里反复这样叨念着,想到这我感到很不安,紧张的打开了车窗。
从小到大记不得这是我们第几次搬家了,由于馥汀兰的外貌始终不变,又过于显眼,而这一次我们对外的关系竟然头大的变成了双胞胎姐妹,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被人误解为她的姐姐,甚至有一天是妈妈、奶奶的情况,每次想到这儿,我都感觉无比的恐惧。
“不要随便搭讪,尤其是邻居,准备一下,我们搬家吧。”我注意到陈思源脸色并不好看,自从昨天买了那个破瓶子,他就整个人看着都不对劲儿。果然,很快他便复读机般,那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像坨冰般劈头盖脸砸在了我头上。
想想那个时候大概我不懂如何表达爱吧,其实对于亲情早随着岁月深深的埋进了心底,只是不知道那就是爱罢了,因为万事万物的质发生改变,都需要一个触发条件,而我们一成不变的相处模式,让我缺乏了思考力,更想不出,这一起长大的人也或许是个从未了解的陌生人。我习惯了被他照拂,自然而然的没有多停留一秒的直怼回去,“可不是我招惹的,谁让那位那么喜欢炫耀?非要自己出面在鬼市跟人家杠一个不出名的礼器,她自己惹的祸,这锅我可不背。”
巴诺这座古城是历经数千年的十三朝古都,当初我们逃离般来到了这座城市,而如今似有魔力般吸引着我,我有一万个理由想要留在这里,在这里还没玩够,总觉得这里有我非常期待的未来,我可还不想这么快搬家。
我将脸伸出窗外,这里春天的风并不柔软,拂面将我的满头短发吹得起飞,我这才发觉,原来我头发松若柳丝,似乎多年来我早习惯的潇洒只是为了隐藏着什么,心不知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碰了一下般难受。在记忆里,我曾也是满头长发,是在青春期大家都在向往长发及腰的少女时代,我猛然知道了那位的秘密,在那年生日我赠送了自己一头齐耳短发。我倔强的想要摆脱馥汀兰赋予的一切,她的举止优雅内敛,我便粗犷豪迈,不修边幅;她柳叶大眼,我就偏在高高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大大的无镜片眼镜;她皮肤白皙无暇,我便热爱户外将皮肤晒成小麦色,甚至不介意多几颗雀斑;她每天端庄套裙傍身,我则永远一身运动休闲装,与裙装老死不相往来。说起她似乎从未正式的关心过我,那种压抑的家庭关系,我虽早就习惯,却一直是个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