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这可越说越不靠谱了,六爷做什么要支开韩妈妈。”
同贵儿瞧着两位进了内
忽想起今儿早上六爷那神采奕奕一副吃饱喝足了的样儿,周婆子不免替皎娘捏了把汗,也不知昨夜里六爷撒开了欢的折腾,她禁不禁得住,那样的弱巴巴的身子骨,别又折腾坏了。
同贵儿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昨儿听李管事的话音儿倒像是六爷故意指派了这么个差事,为的是把韩妈妈她老人家支开几天。”
周婆子:“那也没功夫跟你小子这儿磨叽,快说,韩妈妈怎么不在?”
过后没几日便闹了出来,方知是别院这位有了,这事说来也蹊跷,当日那孙婆子可是言之凿凿的说这位的身子极难有孕,哪知这样弱巴巴的身子,竟真怀上了,只是怀上了却不能要,若执意生结果便是一尸两命,想这位如今可是六爷心尖儿上的肉儿,哪舍得有半分闪失,一碗落胎药下去,胎是落了,两人之间好容易和缓的关系又回到了当初。
同贵儿却是目光一闪,嘿嘿乐了,凑到周婆子跟前儿低声道:“之前小的虽一直跟着我们家大爷当差,可我们家大爷常往这边儿走动,这别院里的事儿,小的也多少知道些,韩妈妈虽说是六爷从侯府接过来的,却跟内院这位极投缘,真心实意的侍奉这位,便是连六爷这个正经主子都靠边儿了。”
越想越想不通,周婆子不禁道:“取药?取什么药?”便真是取药,也用不了三日吧,前儿重阳节走的,今儿这会儿还没回来,可不正好三天吗,什么样的药还得等上三天,莫非是仙丹不成。
同贵儿:“干系就在这儿呢,您想啊,韩妈妈本就心疼这位,又赶上落胎伤了身子,岂非更要谨慎小心了,这一谨慎小心可不就讨了六爷的嫌吗。”
周婆子忙上前道:“六爷去了京里,我家夫人有些不放心这边,遣了我过来瞧瞧大娘子……”说着话便随在韩妈妈身后一并往内院去了。
韩妈妈自然知道同贵儿是来替李顺儿的,虽这小子年纪不大,却也给了他当管事的体面,不会特意为难,跟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瞧见周婆子却微微一愣。
倒是隐约听说两个月前,六爷去请老太医来别院走了一趟,当时夫人还纳闷呢,怎么好端端的去请这老头儿了,若是为了大娘子,六爷的医术难道都治不了?
直到今儿早上,瞧六爷的精神气,夫人方猜测两人是不是冰释前嫌了,这才特意遣了自己过来探探韩妈妈的口风,哪知韩妈妈竟去了桑叶村,这就更蹊跷了。
同贵儿忙道:“您老别急啊,韩妈妈心疼这位自然不能由着六爷的性子来,想那寻常妇人便生孩子,做大月子也就四十天两口子便能同房了,可这位的小月子硬是养了足两月,韩妈妈还劝着六爷再等等,这当口偏又赶上六爷得回京去,一来一去少说也得好几个月,赶上事儿不顺的话半年一年也有可能,您说搁哪个男人能忍得下。”
同贵儿:“这个小的昨儿来的时候,韩妈妈就没在别院了,听小子们是六爷派了韩妈妈去怀远县桑叶村取药了,前儿下半晌便动身了。”
想到此,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谁能想到六爷这样的小霸王,有一日竟为了个女子,连韩妈妈都觉碍眼,需得绞尽脑汁寻个借口支开。
周婆子倒是想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牵扯,遂有些不耐道:“ 你小子倒是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其实六爷真要强来,韩妈妈也是挡不住的,再有体面说到底也是主仆有别,只不过,有韩妈妈在跟前儿,总不能尽兴,再有,这两个月皎娘的境况,六爷若想在走之前行事,怕是要使唤些手段才行,有韩妈妈在,却不方便,这才寻了取药的借口把人远远支了去,碍眼的韩妈妈不在跟前儿,才好由着性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周婆子:“这个用你小子说,当谁不知道呢,这跟韩妈妈去桑叶村取药什么干系。”
周婆子这才恍然,可不是吗,皎娘身子不好,先头韩妈妈就极用心,又逢落胎伤了身子,这小月子自然格外谨慎,想是怕六爷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的折腾,有意无意挡着二人亲近了吧。
同贵儿:“您老别急啊,再急见不着正主儿,也不好回话儿不是。”
怀远县桑叶村?周婆子愣了楞,这地儿她自然知道,桑叶村虽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小村子,可出了一位太医,那就不寻常了,这位张怀恩张太医告老回乡那会儿,周婆子还跟着老爷夫人上门拜访过,老爷还想请这位老太医来燕州城住的,却被老太医婉拒了,说自己年岁大了,不想折腾,就想着在老家里给乡亲们瞧瞧病,教教小孙子过活,听说只瞧病却不出诊。
想到此却又觉自己想多了,若把人折腾坏了,哪里还能放心走,就瞧六爷对皎娘那稀罕劲儿,真有不好,只怕就算抗旨也得留在燕州府了。
正想着,忽听外面车马声传来,同贵儿嘿嘿一乐:“想是韩妈妈回来了,小的也不用讨您老的嫌了。”说着快步出了茶房往大门外去了。周婆子自然不能再坐着,急忙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