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暹在城楼上见曹军仍未离去,心中奇怪。
不多时,他就看见董昭在几个曹将以及丁冲的陪同下赶到护城河边,脸色不由得一变。
董昭在护城河边勒住马,冲韩暹叫道:“大将军,卑职奉命前来传达天子口谕。”
韩暹强装镇定,道:“什么口谕?”
“天子口谕:命兖州之兵接管上东、中东、旄门三门,并在城内安营。安营之后,主将随符节令董昭、黄门侍郎丁冲入宫见驾。钦此!”
董昭又道:“不久前在杨安殿,圣上亲口要求曹军接管洛阳东边三座城门,大将军的兵马往后专心守卫北门。”
韩暹指着董昭,转过头来,阴笑着问左右:“他说什么?”
有个士兵大声叫道:“小人没听见。”
左右士兵都道:“小人也没听见。”
韩暹转头望着董昭,道:“董符节,麻烦说话大点声,本大将军听不见。”
董昭闻言,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大将军看来是真不把天子和朝廷放眼里了!”
韩暹“哼”了一声,道:“这朝廷还是本大将军从逆贼手中救出来的呢。”
董昭骂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如此居功自傲!再说,曹阳救驾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你看卫将军和车骑将军何曾像你这样?”
韩暹闻言,勃然大怒,让人取来弓箭,对准董昭放了一箭。
曹德眼疾手快,在那支利箭即将飞到董昭身上之前,就已经从腰边抽出环首刀,向前一掷。
顷刻间,那把环首刀与利箭碰撞在一起,并将它打落在地。
董昭气鼓鼓的,大声冲韩暹叫道:“大将军,你真是太过分了!”
曹恪阴着脸,骑马立于丁冲身侧,将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然后将原本背在背上的凋弓拿在手里,又从腰边箭壶里取出一支竹箭搭在弦上,大声叫道:“韩大将军,你好威风啊!今天我们要是不给你个教训,你恐怕会得意忘形,觉得自己可以做皇帝了吧?”
韩暹睨视曹恪,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兖州曹使君麾下奋威校尉曹恪是也。”曹恪道。
韩暹没把曹恪放在眼里,以为那个年轻人不过是曹操手下一个普通的偏将罢了,冷冷地道:“你准备怎么教训本大将军呢?”
“我军兵器、铠甲比你部精良,士兵训练有素,不是你手下这帮乌合之众能比的。再说这城墙中间都塌了,你们又如何守得住?我军不必费多少劲就可以拿下洛阳东边三座城门,只是得胜之后,你会说我们以强凌弱,欺负你们。”
曹恪道:“这样吧,我们来以箭术定输赢如何?”
“怎么以箭术定输赢?”韩暹问道。
“看来大将军很喜欢射箭,刚才竟然当众箭射天使,胆气令人佩服!”
曹恪语带嘲讽地说道:“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今日就还足下一箭,一箭之后,你要是再不将城门让出,那就休怪我部将士翻脸无情了。”
韩暹哈哈笑道:“好,你且射一箭试试,如果射中了,我就领着部下滚蛋,如果你射不中,就让你的主将带着人滚出到十里外驻扎。”
“好,大将军说话真是痛快!”曹恪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韩暹道:“我让你射什么好呢?”
曹恪盯着那个站在韩暹旁边的校尉,道:“看我射你身边那个部将的额头。”
说完,对准那个校尉勐拉弓弦。
那个校尉正是不久前在洛阳城头对曹恪和丁冲出言不逊的守将,他发觉城下有人对自己放箭,正要躲闪时,却已不及。
那支竹箭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眉心。
那个校尉惨叫一声,当场倒地身亡。
韩暹见状,脸色大变。
站在城楼上的白波军士兵见识了曹恪的箭术之后,都吃了一惊。
曹恪盯着韩暹,冷冷地道:“韩大将军,足下见识过在下的箭术之后,不知有什么感想?可愿将城东三门交给我军?”
“哼,去死吧!”韩暹不甘示弱,又张弓搭箭,射向曹恪,然而却没射中。
那支竹箭飞到曹军阵中,射在了曹恪身后不远处的旗杆之上。
曹恪气急,大声叫道:“我再让你见识一下,这次要射中你头盔上那朵红缨!”
说完,又取出一支竹箭搭在弦后,然后对准目标放了一箭。
破空声中,那支竹箭如闪电般飞向城头,越过韩暹头顶,在将他兜鍪上那朵斗大的红缨射落之后,最终钉在了他身后阁楼的墙壁之上。
韩暹躲过一劫,大呼好险。
说话时,脸上冷汗直冒。
他不敢再逞强,随即在亲兵的护卫下下了城楼,返回城北军营。
曹德见状,随即吩咐高顺:“高校尉,你指挥陷阵营冲过护城河,集中兵力从城墙垮塌处攻上城头,杀散敌兵,控制城门!”
高顺道了声诺,策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