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忍不住问道:“引蛇出洞啊,有意思,不知主君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啊。”
梁元神秘一笑:“哈哈哈,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提前让你知晓那才没意思呢。”
梁元留下王壮镇守杜地、白地和孟地,并安排相应官员在占领各地推行新法。
待将必要事务安排完毕,便统领一万大军同章乔车队一起回朝了。
章乔对于梁元等人说是不怕,但行军路上,却是诸事都极为谨慎。
而杜绰及几家有罪世族所有人,均由蒙虎带兵羁押着行进。
一路之上,杜绰不断的哀求着蒙虎将他放出只能站立的极为狭窄的槛车,并将他手上脚上脖子上的铁链子解开,为此不断的聒噪着。
蒙虎对禽兽不如的杜绰痛恨至极,早就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了。
每当见到杜绰发出哀求,蒙虎便是一顿痛揍,直将那杜绰打得鼻青脸肿。
这杜绰哀求不是,不哀求又是痛入骨髓,日夜无法休息,简直度秒如年。
这时,杜绰突然瞥见了梁元的影子,发现他正在朝这边走来,如同见到了救星。
于是忍痛鼓大红肿如山的眼眶,满怀希望,可怜巴巴地望着梁元,大声哀求道:
“上大夫啊大贵人啊,您老还记得在下吗?”
见梁元似乎没听到,再次费力地扯着快要干裂的嗓子喊道:
“您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在下已经将检举书和相关证物上交给了您和君上,现在我的罪过可以等到去栎阳再免除,但是这身上这些铁链子,可不可以先解开,这些劳什子箍在身上实在难受,在下年纪已大,每日承受行军之苦,还要站在这狭窄的槛车之内,还要带着这两三百斤的铁链子,实在扛不住了呀,呜呜呜……”
这帮刑具,竟然将昔日残暴狠毒,不可一世的横汉子,硬生生给整得没脾气,还妇人家似的哭了。
梁元听到杜绰那痛苦哀求的声音,这才想起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玩意儿呢,这玩意儿现在好像没用了啊。
于是骑马走了过来,对杜绰旁边的蒙虎笑道:
“蒙千将,你什么时候给他套上狗链子的?”
蒙虎已是忍不住捂嘴笑了:
“回将军,自从他写完了检举书,我便给他套上了,这老东西可怕得很,以前打俺杜民的时候你不知道,手段可凶残了,所以呀,我怕一不小心给这条恶狼伤了,便将他严严实实套了起来。”
梁元认真的点了点头:“嗯,确实有必要。”
说完又看向杜绰,忍不住数落道:
“你这老狗确实够残忍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祸害了多少的黔首,你将他们逼入绝境,逼入绝境又罢了,你居然不择手段将他们残忍杀死,还把人头挂在墙上,就为了你那些私利!其实说到底,你们杜家白家孟家这些世族,真的是被我梁元打败的吗?不是的,不是我打败了你们,是你们麻木不仁,贪得无厌,猖狂至极,上得罪君上,下不把黔首当人看,引起了众怒!你们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你们自己打败了自己,我只不过碰巧在这个时间点做了你们的掘墓人罢了,我为何突然就能带领新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到你杜城之下呢?你还不知道吧?”
杜绰已是完全没了脾气,一副逆来顺受,任由梁元责骂的样子。
但当他听到梁元说之前杜城被突袭的原因,才稍微有了一点精神,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于是忍不住问道:
“我在北固城有五千人马,防守严密,周围我也布置了不少亭障烽火台,敢问上大夫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突袭到我杜城之下的?”
梁元冷笑着,不屑地看着杜绰:
“你问问你旁边这位,你口中所谓的游民,我的蒙虎蒙千将吧,他以前就是被你逼迫成为游民,还被你四处追杀,这才叫你杜家所有大道小路,关隘险要被我了如指掌,所以你敢说你的毁灭不是由你自作孽造成的吗?还有,我在你杜地一宣讲君上的政策和新法,你的封地黔首们就纷纷归顺朝廷了,如果你以前稍微用点心思来爱护你的黔首,让他们打心眼儿里支持你,拥护你,你也不至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彻底,居然才打一仗就结束了。”
杜绰听完若有所思,很快,他忽然感觉整个世界观价值观都在极速地坍塌。
他忽然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仰望着梁元。
他忽然觉得面前这少年老成的新贵,将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这位新贵的手段深不可测,恐怕章乔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忽然感觉自己败在这样的对手手里,一点都不意外。
他也忽然感觉到当初的协议,也就是只要他写出检检举书,交出相应证物就能饶命的事情,恐怕也是假的了。
他感觉到这一切都是梁元等人的计谋。
但他还存着一点侥幸心理,于是用着极度可怜的表情仰望着梁元,卑微的说道:
“大贵人,那当初的协定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