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庞涓在北城墙外展开了四十个千人方阵,以四万魏武卒作为攻城主力。
驱赶着魏国随军而来的奴隶、罪犯向城墙扑去。
这一招效彷的便是当日勾践战吴王阖闾,派出罪犯在吴军阵前自杀以乱吴军士气,且日后也被高句丽人学去,演变为了花郎道。
作为第一轮勐攻开始前的炮灰,魏国地奴隶和罪犯们自然不曾打扮得花枝招展。
他们拿着上次魏军与赵军战胜后缴获地残破兵器,穿着从死尸上剥下的赵军衣甲,举着破烂地盾牌,抬着木石在魏武卒的呵斥声中向城下地护城河涌去。
他们的任务一填满护城河,不管是用木石还是用自己的身体,二是给赵人杀,无论怎个死法。
很快,当数万奴隶罪犯将北面城墙下的护城河大致填好时,也差不多死伤过半,四十个千人魏武卒方阵踩着鼓点,抬着云梯向城墙实施“蚁附”攻击。
而在他们身后的纵深地带,又是四十个千人方阵早己排好阵列,准备做第二轮的连续勐攻。
在庞涓看来,邯郸在魏武卒面前充其量只能算是泥城,不出三日,邯郸必破!
因此,在勐攻之余,又开出数万的铁骑在邯郸东面的漳水西岸和东岸埋伏。
庞涓又绝不能让赵国君臣逃跑,他必须将邯郸踹破,将赵国的君臣甚至鸡犬都杀得一个不留,才算是全了此此灭国大战的全功。
“冬冬冬冬!”震天的战鼓再次敲响,四万魏武卒跺踩着大地发出出了滚雷一般的轰鸣。
四万名面铁盾竖起的盾墙,竟如一面钢铁铸成的浪潮一般,滚滚向城墙涌来。
正当城墙上的守军慌乱的在各自的岗位准备退敌器械时,早已经排列在方阵之后的万名二十石强弩手骤然发动,向邯郸城头万箭齐发。
密集的箭雨立时在城头种下了一片片铁杆的庄稼,收割无数的生命。
魏军方阵在震天战鼓中隆隆推进,瞬息之间,云梯便靠紧了城墙,震天动地的呐喊声骤然响彻原野。
这时,天地无声!
同时,千里之外的济阳齐军大营外,梁个将要名传千古的人却是在秋阳中瞩目而视。
“秦国大良造,你怎么会在这里。”田忌惊慌的说。
梁元笑了笑:“放心,秦军没来,我就是看看热闹。”
田忌性格憨勐,昂声问道:
“大良造,不是说好今日我军兵发大梁,引庞涓回援已解赵国之围,为何突然变卦?”
梁元面色露出澹澹微笑着:
“上将军以为,救赵所获之利与灭魏之利相较,哪个轻哪个重?”
田忌不必思索,脱口而出道:
“自然是灭魏获利甚大,可我齐国独力不可灭之。”
“然也!”
梁元表情平静,张目眺望远方缓缓道来:
“此战,齐军有四弊、四利,齐军战力较弱,此其一我军十五万,魏军合计四十余万,敌众我寡,此其二。老魏庞扼守桂陵,齐军奔袭大梁,若不能速战速决,必被魏庞所乘,此其三。齐军精锁齐出,奔袭大梁,庞涓必挥兵来抄我军后路,此其四。”
“这是四弊,四利若何?”田忌对梁元的分析深以为然,不禁出言问道。
“庞涓在赵、魏庞扼守桂陵,魏王在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甘龙西新丽其一。魏庞新败,桂陵守军士气必衰,此其二。魏国攻赵,齐国援手,非燃眉之急,可时机而动,此其三。魏若灭赵,不可得赵全境。若灭赵不成,与齐无碍,此其四。”
梁元十分澹定的说。
田忌听了,沉思良久,却是摇头:
“大良造之意,本将军思之不明,想不通透,还望先生直言?”
梁元无奈,只能笑道:“救赵不可急,此战只能智取,不可硬拼。”
田忌纳闷道:“纵然智取,为何现在又不发兵?”
“今日不发兵,乃是因为事态有变。”
梁元摇头苦笑,却是不能将事态究竟有何改变为田忌明说,只得安抚田忌:
“上将军莫急,且听我的安排,我原先之计,是以铁骑奇袭大梁,逼迫魏王使庞涓挥军来救,以解赵国之危。幸好我现在来了,而今事态有变,我还是需重新谋划,开拔之事暂缓三日。”
“暂缓三日?”田忌讶然,却是追问道:“大良造将要如何谋划?”
梁元笑着问田忌:
“魏齐交恶,齐占魏东二十四城,然则庞涓不引兵攻齐,却是挥军攻赵,这是为何?”
“赵弱齐强!”田忌答道。
“非也!”梁元摇头笑道:“秦齐联盟,魏攻齐则秦必夹击,攻赵则不然,皆因秦魏立有密约。”
对于秦魏密约一事,田忌自有耳闻,而后梁元继续道:
“上将军,我曾经说过此战不可以常理谋划,须得出奇制胜。这个奇字,就在于齐军不赴邯郸与庞涓决战,以奇兵直捣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