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鱿鱼羹麵,就是普通的一种形式。
比起中餐更喜欢西餐。
比起汤水更喜欢酱拌。
而且是不喝汤主义。
虽然也会点汤麵,顶多把汤汁当成稀释过的沾酱享用。
所以我根本就不喜欢鱿鱼羹麵。
至少两年以上不曾买过。
记忆深处还留有「今后绝对不要再吃这种东西」的教条。
可是,具体的排斥感却模煳到难以辨视。
才会想着「或许是自己记错了吧!」而买下手。
人的记忆一点都不可靠。
教条化也不过是过期冷冻食品的等级。
毫无感情地,只是在结满冰霜的脑海形成无意义的隆起。
因此,才会买了鱿鱼羹麵,并在吃完后体悟到普通的价值。
在这绝大多数事物都能清楚给予「喜欢」与「讨厌」评语的世界,只有这碗
靠着平凡的调味消除掉小数点后几位赘物、完美呈现出「普通」二字的鱿鱼羹麵
,是我的平衡所在。
嗯嗯,所以呢?普通到底是什么概念,你可以告诉我吗?
不行啊。
至今只有那次晚餐有平衡感啊。
一旦有所体悟,主观意识就会介入,小数点也跟着冒出来了啊。
所以你的世界是因为这个理由歪曲的,这样子说对吗?
吵死了。
别因为我长得可爱就嫌弃我嘛!就算是在歪曲的世界,我还是非常可爱吧?
我怎么知道。
只要抬起头就看得到呀。
歪七扭八的风景有什么好看。
抬起头,面对你的世界,喜欢的话就一起跳舞转圈圈,讨厌的话就把主机
板拆开来调整一下,你终究会爱上它的。
但是,世界一点都不普通啊……
可以的。
能变普通的。
因为有可爱的我在。
只要你愿意正视这个歪曲的世界,我就可以帮助你改变它。
如果要问为什么?答桉只有一个。
我希望大家都能爱上自己选择的世界,然后在裡面快乐地跳舞转圈圈。
嗯哼!我真是了不起!
所以说,普通是个怎样的概念呢?
我是这么想的──
睁开眼睛,迎接阳光灿烂的每一天,那就是能够消除小数点的唯一方式。
§
我做了很不乾脆的梦。
确切来说,是空有漫长的时间概念、实际上好像并没有做梦的梦。
当梦境的感觉伴随着甦醒的酥麻感彻底退去,我才从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床上
悄悄坐起。
之所以放轻动作……是因为我身旁睡着一个女孩子。
金髮。
白皮肤。
娇小。
严重的婴儿肥。
奶香味。
总之是个可爱到这间房随时成为攻坚目标都不奇怪的小女孩。
儘管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可以理解萝莉控的心情,身为正直好青年但不幸裸体
的我仍毅然爬下床。
大到比人还高一倍的落地窗在眼前并排展开,阳光穿越透明的玻璃斜斜地射
入房内,将海蓝色地毯照亮成天空的色彩。按家具规格仔细裁剪的地毯整齐俐落
地贴平每一块可涉足的地面,给人一种很想踩遍整间房来找出破绽的冲动──如
果是和小女孩同年纪的我,应该早就展开这项幼稚的挑战吧。
话说回来,这充满贵族气息的高级寝室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应该是……
对了……
伊朵……
还有大家……
大家都去哪了?
难道说……!
「早安,这裡是王都巴黎。」
没听过的王都……果然被抓到桑莫境内了!
「像这样的客房一共有六十四间,你的同伴接受治疗后个别安置于各房,晚
点会安排你们见面。」
大家都安全是吗……没有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不太放心。
「然后是你的名字,你叫做查尔斯─桐桐。」
……
「怎么了?查尔斯─桐桐?」
──好,冷静下来思考一下。
梅希利镇的战斗结束了。
我们战败。
被抓。
醒来后和床单当洋装披的幼女进行富有知性的情报交流。
整个过程中,我应该没有改名才对。
所以那个查尔斯是三小?
「你要入籍,就需要一个入境随俗的名字呀。」
等一下,我几时说要弃明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