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马上就决赛了,你现在的心思就该放在儿子身上,管那些破烂事干什么?”
王翠花一开口,抓到的就是重点。
穗子垂眸,再次对她婆婆钦佩不已。
就该她婆婆过好日子,就该她婆婆后半辈子享福。
拎得清的女人,日子怎么会过的差呢?
好人有没有一生平安她不知道,但是聪明人肯定是平安的。
“我儿子现在封闭管理,我不跟着也没事吧?”小胖妈还担心姐姐呢。
王翠花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一旁沉默的姣姣突然开口。
“你是亲娘?小胖是你垃圾桶里刨出来的吧?你娘家人是人,你儿子就不是人了?”
这话说的过于直率,穗子拽都没拽住她。
“姣姣,你怎说话呢?”王翠花见状忙推姣姣,示意她进屋,别掺和大人的事儿。
姣姣站的笔直,动也不动,眼睛死死地看着小胖妈。
“小胖为了这比赛,努力了多少年了,你是觉得有教练跟着他无所谓,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每次出场,最希望看到的人,就是你。”
这事儿说来也挺讽刺。
小胖的比赛,他爸妈隻来了几场。
加在一起都没老于家观战时间多。
胖爸那是有工作,胖妈就是有点牵强了。
有时候说难受,有时候说要照顾娘家姐。
等在场外的时间太过漫长,她又看不懂比赛,觉得闷得慌,坐不住。
一盘棋快的也得一小时,慢的就要好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不是谁都能受得了。
但姣姣觉得,她们这些发小邻居都能坚持下来,作为至亲的胖妈,实在不该这样。
“他是个男孩,哪儿能总粘着妈妈?”胖妈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不明白,姣姣这红着眼圈委屈巴巴的委屈从何而来。
“男孩就不能粘着妈妈了?你这是谬论!”姣姣被她这漠不关心的态度气到了。
穗子过去拍拍她,示意她控制下情绪,然后对小胖妈淡淡道:“我妹说话是有些直了,你别见怪。”
“没事——”小胖妈想客套两句。
于敬亭惟恐天下不乱地在边上插了一句:“我媳妇嘴上没那么说,心里她也是那么想的。”
画面静止,场面尴尬。
穗子心里狠狠地淬他一口,讨厌的家伙,知道就行了,干嘛说出来呀。
“巧了,我也这么想的。”于敬亭吹了声口哨,顺手抄起边上看热闹的闺女,扔自己肩头上。
“走喽~玩去了~”
他这一出门,身后跟着一串孩子。
都出院了,还能听到于敬亭欠扁的声音传进来:
“生儿育女不教不养~不如养鹅养猪~”
小胖妈脸青一块白一块,王翠花心里哎呀一声,这铁根,怎那么损?心里想想就得了,怎还唱出来?
“那,那啥,他不是说你”穗子在边上弱弱地解释。
这解释,还不如没有。
王翠花看着小胖妈又变的脸色,心里又是哎呀一声,儿媳妇顽皮啊,故意的?
穗子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于敬亭把窗户纸捅破了,她也不介意把话说得直白一些。
“这些孩子都在青春期,是一个心理变化很微妙的时期,你这时跟他生疏了,以后怕是也不会跟你亲近,有什么心事都不会跟你说的。”
这点穗子是很有感触。
陈佟就是最好的例子。
自从于敬亭总拽着这孩子,明显阳光了许多。
昨天穗子还看于敬亭踢他来着,估计是犯浑被抓到了,今天于敬亭一挥手,屁颠屁颠的跟着玩,一点不记仇。
别的孩子不记仇不奇怪,但这是陈佟。
长了180个心眼子的阴暗小孩,他不记仇,就说明真是被于敬亭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家长有没有用心,孩子是能感受到的。
“他是个男孩,有什么话也是跟他爸说,跟不到我说啊——穗子,我姐那到底是怎回事啊,不能因为这事离婚吧?”
穗子看她一句没听进去,心里的小人摊手。
喏,又一次完美证明,没有一双耳朵真正的被嘴巴说服过。
小胖妈没有把姣姣的话听进去,也没有把穗子的话听进去,她隻惦记着娘家人。
就连王翠花都看不下去要站出来说几句。
“他婶啊,要我说,这就是个机会,你就该趁机把你姐打发回去,当初就不该领着她们过来。”
“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哪儿能看着她过不好”
穗子心里呵呵,人家可巴不得你过得不好呢。
视线挪到窗户外,于敬亭领着孩子们在外面玩,大的小的嘻嘻哈哈,是个孩子王。
于敬亭要说他是这条街第二的爸爸,没人敢叫板能当第一。
无论多忙,他都会抽空陪孩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