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在树上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怪不得那圆真不怕明教来对质,这一桶脏水泼的真是好啊!
偏偏一旁的灭绝师太还在冷笑:“怪不得,贫尼当日就觉得缘何这明教一出来,那元朝的魔头小王爷没有任何阻拦的就放走了众人,原来还有这一段隐情。”
“你这尼姑最好别乱说话。”范遥冷笑一声。
“怎么?贫僧说的不对么?”圆真微微一笑,“对了,光明右使范遥前不久还在那元朝小王爷的手下办事,如今怎么重新回到了明教?汝阳王府的人舍得范右使离去吗?”
此言一出,峨眉华山与少林弟子纷纷变色,原因无他,当日在万安寺中范遥身为红发头陀跟在那小王爷身后的模样却是众人都亲眼所见,如今他虽然恢复身份,但脸上烧灼痕迹无法掩盖。
眼见着情况越来越劣势,无迹足尖一点旋身落地。
众人只见有人衣角一闪,松针摇晃间,一个钟灵毓秀的白衣少女便落在明教中人前,眉目清冷,对着圆真凝眸,嗓音峻冷:“成昆大师。”
那人是谁?
有些没见过的,见她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心底刚有所疑虑,就望见明教众多豪杰朝着她行礼,心里一惊:原来这少女就是江湖闻名的明教教主!
圆真见了无迹,只诧异了片刻,神色依旧不慌不忙:“张教主,贫僧圆真。”
少女并不在乎的改口:“圆真大师说,光明顶之战后便去元都营救少林,可我在万安寺并未见到您,不知大师躲在何处?”
圆真自信微笑:“贫僧得知万安寺不过是元朝与明教的秘密谋划,众门派并无生命之忧,便没有轻举妄动,只等之后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无迹冷笑:“那圆真大师可知,元朝在囚禁七大门派之时,又另外先扰少林后侵武当?”
圆真一顿,并未当即作答。
少女继续道:“怎么?圆真大师得知方丈等人被囚元都后,既不出手,也不回少林求救,反而在元都藏身,这是为何?”
正当无迹以为他百口莫辩时,忽然间他哂笑一声:“阿弥陀佛,此事是贫僧之过,贫僧虽然深入佛门,但贪嗔未断,得知明教与元朝勾结后怒火中烧,不愿众人受其蒙骗,于是暗中潜伏,以期揭露明教,是以贫僧并不知晓寺中之事。”
“阿弥陀佛。”他又念了句佛号,似乎颇感忏悔。
众人被他这番动之以情的模样打动,纷纷动容。
而后,圆真话锋一转:“后来贫僧见张教主与那元朝世子暗中勾结,本想揭穿二人谋划,又担心人微言轻,所以在事后将此事告知了方丈与空智几位大师。”
“如今方丈卧病,贫僧要为方丈问上一句,不知张教主与那元朝许了什么协议?要整个武林为你们坐陪?教主又给了那世子什么好处?他甘心由你坐这恩惠万千大善人的位置?”
时至今日无迹才知道什么叫信口雌黄,什么叫百口莫辩,那成昆不愧是隐藏多年的江湖人士,这番心智口舌,区区一个圆字辈的僧人真是委屈了他!
众人刚刚还有些疑虑,如今听那圆真口舌如簧信誓旦旦的模样,早就信了七八分。
而无迹与赵瑾之间的协议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可牵连起屠龙刀来又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于是少女脸上露出几分难色,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
“怎么?大名鼎鼎的张教主也开不了口?”灭绝师太冷笑一声。
无迹咬牙:“我与他之间,自然做了协议,可那是二人私下,与明教元朝无关!七大门派被俘与明教绝无关系!我教与元朝之间也绝无勾连!”
“我教万千教众在各地带领红巾军起义抗元,难道这也不足为信么?”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纷纷犹豫,确实,论起抗元大业,明教比所有武林门派都愤慨激昂。
“可”有一道纤弱的女声在众多豪杰中弱弱响起,突兀而别扭,众人闻声望去,是峨眉一名紫衣女子,生的妩媚多情,玉容楚楚,正看着明教教主。
“可我那日在元都城外,看见你与那元朝世子,相互勾结,他——”
“他怎么了?”有人迫不及待粗声问道,那紫衣女子像是受了惊半颤抖了下。
“他对明教教主,似乎颇为钟情,二人”峨眉少女顿了下,“二人怕是私相授受多时。”
“你放屁!”周颠刚要张牙舞爪的怒斥,就被一旁的众人拦下。
无迹看着宋卿姝,红唇抿紧。
宋卿姝身为峨眉弟子,生的纤弱楚楚,与江湖中浸淫多年的野心勃勃之人毫不相同,她说的话自然是颇得众人信任的,何况,最关键的是——她没说错。
在七大门派散去后,无迹确实与赵瑾在都城外相见了,虽然还有不少人,但满堂无一人可以作证的!
“好啊!”灭绝师太怒喝,“我竟不知自己这平白受辱一遭是你这丫头的手笔!想来当日你在光明顶上的种种举动都是计谋罢了!”
华山掌门也是脸色大变:“此事明教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