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我没在五芳斋找到荷花酥……”
她分明记得之前青梨说过,五芳斋的荷花酥好吃,到了铺子前,却只得到掌柜一个古怪的眼神。
“这位姑娘,您怕不是弄错了吧?我这铺子里卖的全都是地地道道的京都糕点,可从来没有过什么荷花酥。”
祝晚玉还想再去其他铺子看看,不凑巧又在路上碰到了俞安行,不敢再轻举妄动过去。
她自然不怕俞安行看见她,但是她害怕苏见山被发现。
青梨走到祝晚玉身旁。
“没事,五芳斋里本就没有荷花酥。”
这话令祝晚玉一惊。
她呆愣在原地。
还没琢磨透青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心里被塞进了一方请帖。
“阿玉,那些事情,其实我都知道了。”
青梨冲她眨眨眼睛,弯唇一笑,指着那张帖子:“我同俞安行要成亲了,到时的喜宴,你记得过来。”
***
夜已过三更。
秋水小筑四面环湖,日落之后,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之中。
皎洁的月光洒下,隐约可见墙角草叶上结着的一层霜露。
守在门旁的小厮见到深夜归来的俞安行,已是见怪不怪。
秋水小筑原不过是俞安行娘亲留下的一处毫不起眼的陪嫁院子,经由俞安行改造方成了如今四面环湖的精巧模样。
只是秋水小筑的位置偏僻隐蔽,除了偶尔用来藏上那么几个人,俞安行甚少会来这里。
最近却来得频繁。
只大多时候都是深夜而来,待上半个时辰后又匆匆离开。
众人都猜,许是和那位才刚住进来的少夫人有关。
小厮两人对望一眼,恭谨弯腰,齐齐唤了一声:“少公子。”
秋水小筑里的下人除了多年前景姝从姑苏带来的,剩下的全都是俞安行的人,知晓俞安行不喜国公府,半点不敢提起和国公府有关的任何事,也从不敢将那声世子叫出口,只遵了景姝还在世时的规矩,唤俞安行一声少公子。
元阑提着一盏琉璃小灯跟在俞安行身侧,淡黄光晕浅浅照亮前方的路。
跨过月门,俞安行径直进了青梨住着的主院。
这般突然,将守在门边昏昏欲睡的小鱼吓了一跳,教她又记起了白日里见到的俞安行双手是血的模样。
她面上下意识露出的笑意僵住,常唤的那声世子爷也哽在了嗓子口。
俞安行并未多注意。
倒是元阑察觉到了不同,忍不住往小鱼的方向多看了好几眼。
房内烛火未熄。
青梨坐在桌旁,手上是快要绣完的大红喜帕。
按着姑苏当地的风俗,新娘子出嫁,需得亲手将喜帕绣好,来讨个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祝愿。
青梨闲时爱结络子,也爱制香,女红却实在不怎么好。
虽之前为了祝皇后的百花宴,在秦尚仪的教导下绣了好几月的花,却也没有精进多少。
还是在小鱼和秦尚仪两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将喜帕绣出了个模样来。
也不知道俞安行为何如此着急,将日子就定在了七月初七。
如今至了月底,青梨担心时间不够,这几夜一直都在熬着赶这喜帕。
连着绣了好几个时辰,青梨眼睛发酸。
一个不注意,手上又被扎了一针。
白皙的指尖上迸出来一粒小小的血珠。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青梨只当是小鱼又进来催自己,没回头,掏出帕子要将那滴血擦干净,手腕却被来人握住。
浅浅淡淡的草木清香自背后拢了过来。
青梨动作一顿。
细软的腰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抄住。
俞安行单臂托住她臀,以抱小儿的姿势将人抱到了桌子上坐着。
二人间位置陡然变化,青梨未反应过来,那只被针扎破的食指已被俞安行含在了嘴里。
温热的舌腔将那点圆润的血珠轻轻卷去,过分湿润的触感勾起了青梨身体里的某些记忆,让她腿间开始发软。
待俞安行松开口时,青梨半个身子都失了气力,只若即若离地倚上他胸膛。
俞安行低头看着她,一节指骨细细摩挲她细嫩的脸颊。
“怎么还没睡?”
“刚好要睡,你便回来了。”
青梨抬头对上他视线。
灯光下,他深邃的五官变得朦胧,却依稀可见眉眼间的疲惫。
这段时日,那些事情肯定耗去了他大半的心神。
如今又大半夜地赶回来……
青梨侧眸,抬手要去给他倒茶。
“今夜我让小鱼泡了一点我自己做的花蜜,很甜,倒一杯给你尝尝味道。”
指尖往前一伸,刚好要碰上茶壶天青色的把手,侧脸忽然被俞安行微弓的食指轻轻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