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他的存在。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的话……
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跟着她走下去呢……
“喔,修尤。”宋琅忽然推开玻璃门探出头来,发尾湿漉漉的,“我戒指里的换洗衣服忘拿过来了,劳烦你在衣柜里,随便找件什么衣服,待会放在门边的挂杆上就好。”
……
听到外边玻璃门推开的声音,宋琅在厚厚的浴帘后道了一声谢:“谢谢你啦。”
然而过了好一阵,还是没有传来关门的声响。
“咦?”懒懒泡在浴缸里的宋琅有些疑惑,从浴帘边缘探出了半张脸。
朦胧的水汽中,她一眼就遥遥对上了那双黯淡无光的冰冷眸子,像是浸入了寒冬冰湖的星子,幽冽而失措,沁出隐藏极深的害怕——
宋琅突然就呆住了,她几乎没有见过,他这样脆弱的眼神。
果然她之前隐隐感觉到的他的不同,并不是错觉吗?
“……修尤。”宋琅乌眸中泛出担忧,声音轻软得仿佛怕惊了他,“从见面开始,你好像一直不太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似乎总是习惯,将所有心事掩埋在心底,不愿,也不敢向她倾诉,到底是为什么呢?
幽黑的兽瞳里一瞬间划过复杂与挣扎,修尤隔着水雾与她对望,眸色晦暗不明。
是的,他害怕说出口,害怕让她知道自己心底那拼命遏制、却依旧时常浮现的可怕占有欲,害怕让她知道自己冷静表面下,那些丑陋的嫉妒,更害怕,她会在看清一切之后远离他,再不亲近他。
她天性温暖而光明,该是不会接纳他的黑暗*的吧?
像是意识到他的退缩,宋琅眉心纠起,她将身体微沉了一些,彻底没入浴缸的白泡沫下,才提声说:“修尤,你过来。”
修尤麻木地迈步,走到她面前负尽天下又何妨GL。
浴帘掀开了一些,宋琅伸出沾着泡沫的光洁手臂,扯了扯他裤腿,示意他蹲下身。
然后,她雾蒙蒙的乌眸,平视着他的尖竖兽瞳,说:“修尤,无论你在担心些什么,都请告诉我,让我来为你分担,好吗?”
他垂下眼,看她扯住他衣服不放的手,良久,终于沙哑地开口:“阿琅……”
“如果你真的……更喜欢那个希赫拉……”他听见自己艰难从喉中挤出的,沙哑到近乎破碎的声音,哪怕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不要说,他仍是说出了后半句,“那么,我会选择退让。”
说出口的一霎,巨大的痛楚席卷而来,他霍地紧闭起眼。
宋琅的眸光突然就怔住了,她脸上露出惊愕,眼底也飞快闪过了一丝惊痛。
“修尤,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会选择退让?”
见到修尤闭眸痛苦得说不出话的面容,宋琅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所有的生气与愤怒,都不见了。
她有些苦笑地勾了勾唇:不,这不是他的错。而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没有给过他安全感。
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冷静问:“你要走吗?”
修尤立即摇头。
宋琅压下眼中的柔软怜惜,语气故作冰冷,嘲讽道:“那你说的退让,是你从此远离我,还是要和希赫拉一起分享我?嗯?”
长长的睫羽剧颤起来,泄露了主人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一切,由你决定。”他最终说。
宋琅轻轻嗤笑一声,忽地松开了拉住他裤腿的手,说:“算了,我可不喜欢三人行,两个人就够了。”
修尤忍着巨大的伤痛,手臂撑起身体,将要离开……这样也好,他不能允许自己有机会,为了心底的黑暗*再伤害她一次。幸好,灵魂契约无法解除,只要能看到她,他便满足了。
一声重重的叹气声响起,宋琅骤然拽住他裤腿,将他整个人拉回。
她不轻不重地扯下他的头发,让他的脸贴近她的,真真切切看清她眼底的无奈与气愤:“修尤你个混蛋……我他妈还能再喜欢谁?”她生平第一次忍不住粗鲁地爆粗,如果能骂醒他的话。
“我是说就我和你两个人,没有别人。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听清楚了吗?”
或许是转折来得太突然,修尤怔怔的目光里,尚还存留着未褪的痛色。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我和希赫拉什么的……”宋琅眨掉睫毛上将滴的水珠,认真看他。
她今天就要一次性清掉他心底所有的不安。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修尤楞楞接话:“他说你更喜欢他,会留在他的身边,而且……”一丝微不可察的埋怨,“见面这么久,你也没有……盖章签收……”
宋琅顿时哭笑不得很想很想你。
“那个心机小甜心的话你也信!”她啼笑皆非,湿哒哒的手臂一横,搭上他的脖子后,压得他面容更低一分,“至于盖章,我补给你就是了。”
话音落下,她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