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的隆冬也会有非常阴冷的时候,比如现在。困着赵燃他们的小院虽小,也点了两个火炉,揽月坐在椅子上下身还围着被子。今天孩子们也来了,一家人正围坐在桌边吃晚饭,闽南这边很少养羊,却也拦不住赵老板想给他心肝喝羊汤暖身子的心。孩子们抓着羊骨头连肉带筋啃得带劲儿,最嫩的羊肉却被赵燃挑进了揽月的碗碟,谁让他身子不好呢!孩子们吃饱喝足,揽月就把他们叫到身前跟他们道别,天气冷,揽月不愿意把孩子留到太晚。孩子们如今隔日来,早上来晚上回,揽月不至于舍不得,交代他们回去的时候把披风披好带上帽子。
赵燃送孩子回来对揽月说:“来,为夫扶你站起来走几步,锻炼一下再睡觉。”揽月腰酸腿软,走起来辛苦得很,不理赵燃的要求,张开手撒娇的要抱抱。揽月的身子已经大有起色,完全可以重新走路了,可他总是嫌辛苦一直拖拖拉拉,每日都得赵燃连哄带抱才肯站起来走两步,范老说完全不够。揽月腰腿虚弱开始于中毒后,赵燃知道揽月那是腹痛体乏但没有病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但揽月生性懒散个性也软弱,稍稍不舒服他就躺在床上不起来。后来怀孕生子,再到情毒深重,连病带懒更是甚少走动。为此赵燃给他修了园子,又把海给他圈到家里来,修了椰林,假山,瀑布,小溪,就盼着他开心能多走动,这次范老也说了,要是血气再旺不起来,恐怕日后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赵燃没理揽月要抱抱,转头去给火炉添炭,他道:“为夫不抱你,你若是不起来,晚上就坐在那里休息吧!”赵燃竟然拒绝他,习惯了赵燃千依百顺的揽月委屈记了,撅起嘴巴,不满的问:“是哪个赵燃答应的,把最好的给我,一辈子都陪着我,顺着我对我好!这才几天呜”揽月这说哭就哭的本事真是涨了不少!
赵燃完全没理睬揽月,他走到床边坐下,对揽月招招手道:“一个商人的话,你也当真?来,走两步,到为夫这里来,为夫给你泡脚给你揉腿,让揽月暖暖和和的睡觉!”揽月吸吸鼻子,也当没听见。两个人一个坐床一个坐桌边僵持了很久,揽月累了,腰又酸了,又张开手要赵燃抱,赵燃依然不去抱他。揽月一生气,抄起杯盖就往赵燃身上扔,赵燃胸口被砸,怒视揽月,奈何前些日子他话说的太满,这些日子对揽月又太过娇惯,怒视竟然也没用了。揽月把有水的杯子放下来,又拿杯托去砸赵燃。赵燃想,这个可不行,他家月月人懒贪嘴还没志气,若他一味的惯着,早晚把月月惯到躺在床上起不来。赵燃想明白了,腾的站起来,把揽月抱到床上,翻过面掀开衣服,对准他屁股,啪啪两下。揽月老实了一刻,等回过神来就哇哇的开始哭,赵燃哪里管他,啪啪啪啪又是几下。揽月抽泣的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燃,道:“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还说要一辈子对我好!”
赵燃则亦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回去,道:“月月,为夫哪里是在打你?你不肯走路,为夫给你拍拍,旺旺血气!”说罢,又是啪啪啪啪“我走,我走还不行嘛!”赵燃给揽月翻过面,抱他坐正,他家的月月这点儿志气也是太过渺小了。揽月被赵燃扶着在小屋里来回溜达,一会儿叫腰疼赵燃没理,一会儿叫屁股疼,赵燃还是没理。最后腿真的抽筋儿了,赵燃才把他抱回床上给他按摩,又打来热水给他泡脚。揽月入了冬,身子总是发寒,现在脚泡在热水里,腿上的肌肉又被赵燃揉顺了,才舒服了多了。揽月开始不理赵燃,赵燃就默默的给他洗脚,揉腿。后来揽月想到了什么,问赵燃:“那几个汉子你怎么处理的?你杀了他们?”
赵燃往水盆里添了些热水,道:“我送他们去仓库干活儿了,他们都是哑巴还不识字,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到处去说的。”
“你把他们毒哑巴的?”揽月对赵燃实在是一言难尽,他好他怀总是摸不到门。
赵燃甩了甩手,抬头看揽月说:“为夫已经改过自新了,不会见人就去下毒了。再说找几个不识字的哑巴又不会很难。你还记得爬进咱家的莽汉吗?我都没动他分毫就交给曾大人了。”揽月抬起脚,把水往赵燃身上稍稍撩了撩,嫌弃他道:“若是之前你蒙我我还会信,曾大人那种耿直不懂转弯的人,恐怕你让狗咬死人的时候他就怀疑你了,这次你才不会自己动手被人抓到把柄。曾大人这种人,对你又有好感,定然会秉公办事,连幕后指使的一并抓了把!”赵燃不回答,就笑得跟花一样,给揽月擦了脚,把他塞进被窝,让他睡觉去。
第二日中午,曾大人就又背着手进了他们的小院,曾大人对赵燃说,他们可以回家了。曾大人收到了知府大人的书信,说陛下答应了赵燃的条件,正式的文书还在路上。赵燃看曾大人面色不好,一问才知,曾大人因“治理有方,擒贼有功”被调任岭南做任知府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明升暗贬,闽南和岭南独立建州看来有眉目了,将来闽南的知府要换成现任知府也就是日后知州都督的亲信了。连揽月都跟着摇头,这位曾大人果然一辈子都只能做”芝麻官”了。赵燃拍了拍曾大人的肩,道:“岭南不比闽南,赵某的生意经在那边不一定行得通。大人问过赵某是怎么赚钱的,究其根本赵某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