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顾记得有一次跟朋友在会所聚会,喝了两杯酒,他意兴阑珊地出来透气,一眼就看到对面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沈灵枝。他扫了眼腕表,凌晨两点。她背后闪烁的霓虹灯,大写加粗的“酒吧”两字,刺眼。有两个男人尾随她出来,眼里的猥琐再浓的夜色也藏不住。
他想也不想地把女孩护进怀里。
那俩人见到嘴的鸭子快飞了,满脸狰狞,“你他妈是谁!”
“我是她老师。”
这话是说给尚有神志的女孩听的,他并不想被她误会为奇怪的人。
他学过搏击术,很快把两个猥琐男人放倒。
女孩听到“老师”两个字,惊得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熏了迷离酒气,她分明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记得有他这么一号“老师”,却还知道俯首认错,“对不起老师我,我不是故意喝醉酒的,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他顺着她的话教训她,“再醉酒不归,扣你学分。”
她乖乖点头。
“老师送你回家。”
她却没了动静,低头仔细一看,女孩脑袋安静地枕在他怀里,毫不设防地睡着了。
纪长顾又好气又好笑,老师两个字竟让她放心到这般地步。
他把她抱上车后座,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她的身体,比想象中娇软轻盈,像一团香甜可口的棉花糖,软在他怀里,腻在他心里。
原本要放下她的动作止住了,他也一同钻入车后座。
他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说先走一步,然后,像品鉴一件艺术品,仔仔细细地盯着她。
他那时候还不清楚对她的感觉。
很奇怪自己怎么总想见到她,一旦见不到就抓心挠肺的痒,她到底哪里吸引他?
指腹划过她的脸,很嫩,指尖轻触她睫毛,很长还有她的唇,很香。
他不喜欢吃糖,此刻竟生出一种“她很好吃”的想法。
那一晚,他像一个寻到珍贵艺术品的收藏家,把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仔仔细细观摩了一遍,她身上的每一个记号,他都记得。
包括她右耳廓上的红痣,像他心头一滴血。
沈灵枝好不容易把头发擦到半干,转身咚地一下就跟男人撞了个满怀,眼看她要一脑袋栽下去,男人长臂一伸,搂住她腰,她稳稳地站直了身体。
但是,太,太近了啊
沈灵枝两手尴尬地抵住他坚实的胸膛,他身上清爽醇厚的男性气息蒸得她浑身发热。
他现在把她当成一个别有居心的入侵者,肯定不会上她。
既然不上,就别来撩她啊啊啊!
沈灵枝刚被雨水勉强浇熄的欲望又以星火燎原的气势直冲腿间。
她不由夹紧双腿。
所幸,几秒钟后纪长顾收回手,后退几步。
男性热气散开,她微松口气。
他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跟上,她埋头跟着他上楼,没有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已然有微妙的变化,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卧室?!
纪长顾手下的佣人效率很高,这会儿主卧上的床褥已焕然一新,寻不到欢爱后的狼藉,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甜腻昭示着昨晚的情事。
沈灵枝吞了口唾沫。
他带她来卧室干什么?他改变主意了?这是要壁咚?床咚?还是要她给他口?
然而她意淫的任何情况都没发生,他仅仅牵起她一只手,垂着眸,面无表情地把玩。
“你叫叶翩翩?”
“嗯是。”
沈灵枝声音有点抖,被他摸的。
他的大拇指指腹有摩挲的习惯,体温又比她高,她的手心手背时不时被他摩来摩去,简直是行走的打火机,惹得她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天啊男神,要上就上吧,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怎么进来的?”
“就爬进来的啊。”
纪长顾依旧在观察她的手,看得很仔细,仿佛要钻研她的手到底有几个毛孔。她摸不清他到底是在调情,还是仅仅在展现一种审讯手段。
不管是哪种,不得不承认他成功了。
她的视线下意识随着他的动作走,她注意到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匀称修长,对比下来,她的手白白小小,像一个孩子,大掌捏着她的手时,有种不可思议的视觉冲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此刻欲望袭身,他的手怎么看都色气满满。
明明,他只是简单地抬起她的臂。
“嗯?”
他头也不抬,一个浅淡低沉的单音节却是诱人无比。
她张唇,被男色迷得磕磕巴巴,“我,我从其他房间爬进来的”
纪长顾已经看完她的双手,修长的手指忽然插入她秀发,开始端详她的脸。
他好像在嗅她的味道。
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缭绕过她脸颊。
他的指尖轻轻擦着她肌肤,把她碎发别到耳后,然后停在她右耳廓,漫不经心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