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执法大典已
有三十年未举行了,但记忆如新,掌门人自应肖规曹随,不得擅意更改法条。」
金顶上人盛怒无比,压抑嗓音道:「师妹好意提醒老衲以免有所陨越,语重
心长,老衲心感不已。」说着继续扬声道:「请法典。」右侧侍立手执金棍之两
僧人快步走入殿后。
跟着金顶上人又大声道:「请掌门令符。」左侧两僧如飞赴入。
须臾,请法典之两僧托着一盘,盘上覆着一幅黄绫,慢步走出,然而请掌门
令符之两僧却神色惶恐地奔出大殿,躬身禀道:「令符遍觅不见。」这无异是惊
天霹雳,金顶上人心中大震,不由愕住,殿内一阵骚动。
金顶上人口中黯淡,冷瞥了曼因师太一眼,见她那一付漠然冷淡、无动于衷
的神色,心知自己结怨太甚,稍时恐怕无有转圜之余地,不禁愁结于胸,但又想
不出掌门令符是何时被窃的?难道是曼因么?她竟敢触犯欺师灭祖的大罪么?为
着相护门下免除刑责不惜出此下策?真要如此,委实令人难以相信。
他徐徐叹息一声道:「典守者有其责,令符失去,老衲难辞其咎,稍时老衲
在历代祖师灵前引罪领责,不过,令符个会无故被窃……」
忽由众人口中传出一宏亮口音道:「据本门法典第五条,掌门信符倘为该代
掌门人不慎遗失,即不得行使掌门职权,由护法四长老代摄,该代掌门人以待罪
之身追回遗失令符,不得藉辞推卸及……」
金顶上人叹息一声道:「苦修师弟不必再说下去,老衲甘领重责,但老衲还
有一言未了,信符必是本山弟子所盗,不忿老衲执法,因是不惜出此下策。」这
话虽是蕴藏不露,无疑地,他是指明曼因师太,千百道目光不由齐皆投射在曼因
师太面上。
只见曼因师太面罩浓霜,冷笑一声道:「刚愎自用,德量不宏,何堪暨承掌
门之位,金顶师兄无须含沙射影,血口喷人,小妹如若作下此不耻之行,立即自
刎于金殿之上。」
斩钉截铁,语语惊人,众人在闻听掌门信符失去之际,暗中均有点疑心曼因
师太所为,不然那能这么巧法,但曼因师太为人不苟言笑,持重自谨,数十年如
一日,众所夙知,不可能为这一朝之忿,自坠清誉,是以均默不作声。但闻得曼
因师太之言,不由相互一望,金顶上人面色黯然,但心中怒气喷涌,不可抑制。
突然,金殿外飞赴而入一灰衣中年僧人,手执禅杖,站在金顶上人面前禀道
:「山下有一人自称谢云岳师叔俞云,求见掌门人,并言他怀中有本门信物交还。」
金顶上人目中神光电射,沉声道:「俞云现在何处?」
「在教国寺中待茶。」
语音尚未落,忽由殿外传来朗朗大笑声道:「在下俞云不请自来,望上人勿
见责为幸。」只见一中年文士,意态舒闲,潇洒漫步走近大庭。
江瑶红、罗湘梅、姜宗耀、东方玉琨心知是谁,不禁面上浮起一丝会心微笑。
金顶上人合掌一揖道:「老纳不知俞施主远来,未曾出迎,请勿见罪。」合掌之
间,暗吐真力一送。
俞云含笑抱掌答道:「不敢,在下欣逢贵派大典,请准在下在旁瞻仰。」
金顶上人只觉所发真力被卸于无形,不觉大骇,闻言面色一红,道:「大典
已过,方才闻听第三代弟子默悟禀道,称俞施主有本门信物交还,但不知是何物?」
俞云故作失望之色长长哦了一声,道:「如此在下无缘瞻仰了,这信物么,
还是稍时再说,只不知上人紧欲敝师侄谢云岳登山谢罪为了何事?」
金顶上人压抑已久的一腔怒气不禁迸发,沉声道:令师侄为何不来,债有主,
怨有头,俞施主此来未免有点登门欺人恃强出头。」
俞云哈哈大笑道:「上人望重武林,一派掌门,竟说出如此稚幼之语,在下
此来无非是为了息事宁人,登门引咎,幸亏在下略其涵养,若系师侄到来,上人
岂不要自取其辱。」
金顶上人不禁满面通红,须眉激动,沉声道:「闻施主所言,令侄武功足以
傲视天下武林,视敝派不堪一击,那么令师侄为何不来?老纳虽年逾八旬,见识
不广,犹若坐井观天……」
俞云双眉一皱,微笑道:「上人无庸激怒在下,在下此来办非侮蔑贵派,不
过敞师侄天赋奇佳,造就与在下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言,他年少气盛,恐怕一时
激动,造成血腥浩劫,是以在下斗胆代为前来拜山,再也是说明理屈实在令高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