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郎端着食案走进内室,小妻子正在穿衣衫,看到他惊了一跳,薄纱半掩,羞羞怯怯煞是诱人。谢九郎将食案放到栅足案上,坐到床沿搂住少年,低头亲吻朱唇。
“唔。”江有余捏着正在系的衣带,乖顺地回应夫君的舌吻。谢九郎沉迷深吻着,右手摸进松松垮垮的衣襟内,摸胸揉乳。好半晌才放开小娇妻。
“我们吃饭吧。”谢九郎冷静下来,给小妻子穿好衣裳,扶着他坐到栅足案前吃饭。
饭后,江有余和夫君一起收拾碗箸,做家务活儿。午时将过,俩人上床相拥小憩片刻。
床帐合拢,蒲扇滑落。
院外古槐花开累树,蝉声嘶鸣。黑乎乎的小调皮们爬上老杏树摘杏子。
“九郎,外面有小孩子在哭。”
“我去看看。”
“我也去。”
“嗯,走吧。”
两个人从床上起来,穿戴整齐,走出去。
打开院门,才看到土径边上一堆孩童用自个衣裳兜着杏子,围成一团,中间的垂髫小儿淌眼抹泪,张嘴哇哇大哭。
“怎么回事?”谢九郎问道。
那群孩子看到一脸严肃的大人,立马惊慌无措。一个孩子慌张地解释道:“蛮子从树上掉下来啦。”他手指着老杏树。
谢九郎拉着江有余下了阶梯走过去。
蛮子的额头上起了个大包,江有余心疼得很,柔声安慰,又把目光投向夫君,询问如何是好。
谢九郎安抚下焦急的良人,抱着小孩儿到王韵胜家里。那帮孩童很讲义气地跟着一起走。
“你们这帮捣蛋鬼可劲造吧。”王韵胜给蛮子上了药后,虎着脸批评。
“不敢了不敢了。”小顽皮们一叠声认错。
“幸好没掉水里呢,那水边边的树也爬得?”王韵胜的良人薛十三心有余悸,“前一阵豆子就是掉进水里没了的,你们这群小娃儿们也乖一些,莫要让你们爹娘多担忧。”
这个时候,孩子们的长辈都在外面干活路,王韵胜又训了几句,让他们回家。
薛十三拉着江有余到内室说话,王韵胜在院坝一边理药,一边和谢九郎闲聊。
薛十三比王韵胜小五岁,二十岁那年才嫁给王韵胜。他是本村人,长得不漂亮,身材高大不像个双儿,因此说亲的时候颇遭嫌弃。后来四处游历的王韵胜在集镇上遇见他,经过一些事后,对他生出许多感情,直到最后说媒提亲娶进门。王韵胜也在这个村庄安定下来。
婚后两年,薛十三给王韵胜生了个大胖小子,现下又添了一个双儿,才三个月大。
江有余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奶娃,又是好奇欣喜,又是紧张,生怕抱坏了这么小的娃娃。
“十三哥,宝宝的睫毛好长呀。”江有余惊奇赞叹,又说,“宝宝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薛十三咯咯笑道:“以后给你做儿媳妇。”
“我还没儿子呢。”江有余憨憨的,“十三哥,宝宝在肚子里要长多大才出来呀?”
“十月怀胎,”薛十三比划着,“这么大。”
江有余吃惊道:“这么大呀,怎么出来呢?从哪里出来的?”
薛十三羞赧,贴在他耳边跟他说。
“啊,要从那里出来呀?”江有余不可置信,忧愁道,“那里这么小如何能让宝宝出来?是不是特别疼?”
“这也不好说,因人而异罢了。隔壁的双儿媳妇眨眼就生下来了,他说也不怎么疼。我生大宝小宝的时候都疼了三天才生下来呢。”
江有余望向薛十三很是敬佩,又隐隐有些害怕,薛十三温言宽慰他,“你不必害怕,等你生宝宝的时候,我会来帮你。”
“嗯,我不怕。”江有莞尔接受。他想到那是自己与夫君的孩子,立刻有了勇气。
小奶娃“吭吭吭”作势要哭。薛十三从少年怀里抱过娃娃,坐在床沿给他喂奶。江有余挺不好意思地回避。
薛十三大方地让他不必拘谨,拉着他的手顺便给他把把脉。
江有余茫然地望着他。薛十三笑道:“你身体很好,生宝宝可要比我容易多了。”江有余腼腆地笑了笑,晃眼瞥到白花花胀鼓鼓的胸脯,惊诧忧虑,摸着自己胸脯问:“十三哥,我以后会不会没有奶水?”
“嗯?”
“我这里是平的。”江有余着急。
薛十三会意,笑言:“等你有喜之后自然会鼓起来。”
江有余松了口气,顿时羞愧得脸红,低声呐呐,“是这样啊。”
薛十三和蔼地微笑,拍了拍少年放在腿上的双手,以示安抚。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江有余就和谢九郎告辞了。走上溪边小路,回到家门口。
院外一条清溪流过,小径溪边生着丛丛鸢尾,沿边长有桑梓杨柳,一方小土地,种着老杏树。院内樱桃梅子南瓜架,芍药繁荣出了墙,枇杷芭蕉凑热闹,栀子花椒也不少。小舍简陋有清幽,后院还有葡萄藤。
谢九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