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命大说的便是我吧!
那日的前一天,吕尚的大兵势不可挡地将蛮夷赶出了关外,未及休息,吕尚便匆忙地骑着上好的千里马连夜朝京城赶来,等到他抓了那些与蛮夷勾结之人问出关押的地点,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大片漫开的血泊之中,生气全无。
待我睁眼醒来的时候,望着上方熟悉的床顶,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便是黄泉地狱吗?跟吕尚和我同睡的床真像啊
‘秋儿?!’
一声焦虑欣喜地惊呼,我看到吕尚憔悴不堪的面孔,那满心满眼的惊慌惧怕令我怔愣,我眨了眨眼,想着,原来地狱里也有和吕尚长相相似之人
‘秋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可还疼吗?连睡了三日,可饿着了?’这个神似吕尚的鬼慌张地询问着,絮絮叨叨的倒是有些像吕尚,不过他发间掺着的白发却不像吕尚。
我家的将军虽然三十有二了,但他却精气神十足,大概是习武的缘故,吕尚从未显出苍老之态,更别说那一根根白发了。
然而脖子上剧烈的疼痛却告诉我,我还活着?!
再仔细看向面前面带沧桑的男人,我心中隐隐泛疼,吕尚是为了我而白了头发吗?
被吕尚关在房里静养了一个月,我脖子上的伤才算是全好了。听吕尚抓来的御医说,索性未伤了重要的经脉和嗓子,只是多流了些血,伤好后便无大碍了。
‘只是多流了些血?那也叫多流了些血?!’吕尚总是在这个时候愤怒地吼叫,把御医吓走了,之后又得重新去抓一个回来。
我知吕尚是在怪罪自己未及时赶到,我曾说了不怨他,他却偏这般钻了牛角尖,对我小心翼翼地,跟那街上贩卖的瓷娃娃似的,越发的好了,我也自乐的享受。
‘这伤疤可真难看,将军可会因此嫌弃秋儿?’我对着铜镜摸了摸脖子上明显狰狞的疤痕,唉声叹气地询问吕尚。
‘不会,秋儿不论如何都是最美的!’吕尚上前搂过我,亲了亲那处难看的伤疤,温柔地说道。
伤疤那里的敏感在他的触碰下痒的我缩了缩脖子,咕哝道‘早知道能活着,当日就不戳那么难看的口子了’
不过是一句随心的呢喃,吕尚却突兀地沉下了脸,神色难堪。
‘你生气了?’我疑惑地问道。
‘没有。’他声音沙哑的说道,话语里带了些冷意。
‘你分明生气了!你还是嫌弃我变难看了是吗?’我瞪大眼,气恼地红了眼眶。
吕尚一慌,亲了亲我的眼睛,低声细语道‘你别乱想,我怎会嫌弃你?我我只是生自己的气罢了’
‘傻将军,气自己有什么好气的?’我鼓着腮帮子,窝在他的怀抱里抱紧了他‘我又不怪你’
‘可我若是没赶到,你’吕尚抿唇,喉咙吞咽了几下,后怕地说道,我抱着他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轻微的颤抖。
‘但是将军赶到了,我也还活着啊!’我眨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所以将军,我现在能出门了吗?’
吕尚猛地沉下了脸‘不准。’
‘啊?!’我神色失落,沮丧地皱起了脸,不满地抱怨‘我已经一个月没出过门了,好无趣,好无趣啊!将军,将军,我要出去,你让我出去好不好?啊啊啊啊好不好嘛?!’
吕尚大概是被我吵得头疼,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妥协道‘要出去也行,可不许乱蹦乱跳地碰了伤口。’
‘就知道将军最疼秋儿了!’我抬头碰了碰他的嘴唇,手舞足蹈地跑出了屋子,简直跟被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欢快兴奋。
‘将军快来!’我高兴地朝吕尚挥了挥手,见他神色担忧地过来,我冲他坏坏地一笑,得意洋洋地跑远了,把他弃在了身后。
自那日以后,我就被吕尚解了禁,各种蹦哒胡闹起来,但在吕尚面前,我还是得乖顺着的,不然又要责骂我不顾虑自己的身体什么的,絮絮叨叨的跟个婆子一样,好烦啊
‘将军呢?’我气闷地吃着桌上的糕点,询问端茶进来的下人。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都不见吕尚的人影?
‘奴婢不知。’每个下人在我问到这事的时候都只会这一句,听得我都烦了。
烦躁地挥退了那奴才,我顺了几块糕点回去院子的路上慢慢吃着,暗自气恼地猜疑着,难道将军厌了我,嫌我太闹腾,跑去青楼亦或南风倌找相好去了?还是被同僚喊去喝花酒半醉不醒地上了人家小倌的床?
唔,这可说不定,毕竟我便是同吕尚这般认识的
啊啊啊,将军你到底去哪了呀!
胡思乱想着进了院子,推开房门,我望着房里红色的轻纱绸幔,红底金字的双喜字,点着火苗的喜烛,还有里头艳红的喜床上整齐叠着的鸳鸯绣花锦被,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连手里吃了半块的糕点滚落在了地上都没去在意。
‘出征之前我曾说过,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吕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穿了一身艳红的喜服,阳光下他坚毅的面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