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琏意并二位解差宿在了郊外的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当中。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步行,琏意早已精疲力竭,他斜倚在破庙的佛龛下,脖颈处犹如被重击过,又酸又麻,直搞得他头头木木的发胀。他休息了一会儿,只觉得身上疲累的感觉略微纾解了些,但受过伤的地方却因这片刻的放松而叫嚣起来,不仅是被杖刑的背部,连同肩膀、脚底的钝痛都愈发强烈起来。
琏意在牢狱中受多了苦,见得最多的便是那些差役没事找事,以虐人为乐,他不敢过多揣摩这两位差爷的人品,挣扎着坐正了身体,又将自己调整成跪坐的姿势,准备随时听候招呼。
“哎,好好的躺着,坐起来干什么。”却不想只听来这一句没什么温度但毫无苛责的话语。
琏意愣了愣,斟酌着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位跛了脚的差爷是他见过的这些官差中最不同的,同样是穿着解差灰蓝色的官服,身上却带了某些不同的气质,一面阴阴沉沉,一面轻轻柔柔,让人难以捉摸又不由的想去探究。
可是他也不会忘了这一天当中这差役对他的防备与敌意,两面三刀的人他也见过,自己还是涉世未深,虽无害人之心,却已有了防人之意。
袁大从琏意身边走过,将撂在一旁的铺盖卷儿向琏意那里踢踢:“累了就倚会。”也不看琏意那欲言又止的脸色,径自忙活别的去了。
袁大袁二两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儿的时间便将破庙收拾出一块能睡人的地方,袁大招呼袁二与后院的井里水,自己从琏意那抽了铺盖卷儿盖在地上铺的厚厚的茅草上,方才脱了鞋,盘坐在那一席之地招呼琏意坐过来。
琏意有些迟疑,瞄了瞄袁大的脸色,擎着枷锁慢慢挪到茅草堆的边缘,跪坐下来。
“嗳,坐近点,好烤火。”袁大一手撑着上身,探着身用木头勾弄燃烧的火堆,火堆燃烧的更旺了,干枯的枝桠在火中劈啪作响。
彼时袁二也托着黑黝黝的锅走了过来,二人合力将锅悬在简易的木架上,让火焰炙烤着锅里的热水。
二人围着火堆烤了半天的火,又喝了温暖的热水,啃了些干粮,袁大从包裹里摸出一个馒头,掰了一半,走到了远远的缩在一角的琏意身边,喂他吃饭。琏意隐藏在黑夜中的脸微红,双手被锁,如同孩童一般教人喂饭,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好累,好累。”另一边,袁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围着火堆抖动着四肢,他望了望破庙外漆黑的天,问道:“大哥,今天是你守前半夜还是我守前半夜?”
“我前半夜吧,”袁大道,掏出汗巾擦擦手指,指了靠近火堆的一处地方,“睡在那吧,那不容易蹭到火,我和犯人在另一边挤挤。”他的手指敲敲厚厚的枷锁板儿,示意琏意坐到他指的地方。
待琏意慢吞吞的挪到那处,袁二早在一旁躺下了,他枕着包袱皮和褡裢,一手搭在胸腹,另一只手藏在琏意视线外的暗处,琏意往那里一打眼儿,便知道他随身带着的水火棍正放在那只右手的旁边,以防随意遇到的袭击。
相比粗犷的大汉袁二,这位瘦削而看起来精明的袁大此时却意外的松懈,琏意低垂的视线瞥向铺盖的角落,那里矗立着袁大的长刀,而袁大此时正坐在自己身边,距离他的兵器足有五步之遥。
琏意虚着眼睛,屈膝坐着,将手与枷锁架在膝盖上,方才觉得脖颈轻松了一二。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琏意眨眨眼,视线落在袁大在热水中拧出的湿布巾上,“别愣着,让我看看伤。”袁大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琏意咬咬唇,轻嗯了一声,背过身去,跪坐在地上,向袁大袒露自己的背部,他的面朝向暗处,漆黑一片,身后却满是火光。背后一凉,他知道自己的上衣已被袁大掀去,随后下体亦是一凉,却是裤子也教人给脱了。
琏意的脸色又是红又是白,上身被缚又袒露着身体给别人看,让他万分羞怕,琏意自是知道有人爱好男色这种东西的,牢狱中没有人对他出手,并不代表这两个差役不会,他既抗拒又厌恶,暗自乞求佛祖保佑他切莫让人采了菊,却感觉后背撕裂般的疼痛。
琏意轻轻哼出了声,便听得“啧”的一声嫌弃:“忍着,我不耐烦听到这种声音。”那人下手却轻柔了许多,他轻轻的用湿布巾抹去了后背的污物与血痕,又撒上伤药。琏意的额头因为疼痛而冒出虚汗,后背火辣辣的,但这对于已经经历了数月牢狱折磨的他来说,太容易忍受了。
维持着赤裸的跪趴姿势不动,琏意听到身后阵阵水声,不久,温热的布巾盖在他的腰臀处,随即一只大手按在上面,向着下体擦拭起来。
“啊”
琏意打了打哆嗦,臀部肌肉收紧起来,那只大手便用湿布巾在屁股上擦拭了很久,那里在之前被打过板子,曾经鲜血淋漓,如今将将愈合,长出新肉,因此格外敏感,那大手按揉在上面,皮肤战栗着,只觉得臀肉又痒又麻,又仿佛还残留着之前被击打的痛苦。
琏意被揉搓的触感与要被鸡奸的惧怕缠绕着,浑身冒出冷汗,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