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无月,入夜的时候,又飘起了雪,落在灯笼的光里,沾染了些暖色。
宁安仍然坐在桌案前看账本,并非不困,只是一旦闲下来,总不免想到梅雪和他的新欢,不知这次又是什么样的人惊觉自己又走神,他用笔杆子猛敲了好几下额头,直敲得泛了红,突然一只手搭在他额头上。宁安一时没收住,笔端狠狠地砸在上面。
他连忙扒下那人的手,对着灯仔细瞧。灯本就带些橙红色,其实看不清楚。宁安反应过来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傻,然而那人也不收回手,由着他摆弄。
“庄主。”他侧过身子看梅雪,一时又有些怔忡。
一身白衣,墨发仅用一支白玉梅花簪挽起,霜雪一般的容颜,眸子却极深黑,见之忘俗。 梅雪淡淡地笑了一下,摸摸宁安的脸颊,顺着耳侧向下。冰凉的手指落在脖子上,宁安反射性地缩了缩身体,随即又舒展开来,恍然觉得一整个冬日都触手可及。梅雪的手抚过他的肩胛。宁安意识到梅雪要做什么,乖顺地解开衣带。梅雪手一用力,长衫就顺着手臂滑落,和空气接触的皮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然而梅雪靠得越是近越是冷,他似乎也发现,在宁安耳边轻声问道:“冷吗?”
宁安点点头。
梅雪手按在他腰上,梅花的冷香落了宁安满身,随即他便觉得一股热流自腰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深夜里,灯都熄了,只余着宁安桌案前的一缕微光,娇弱得仿佛禁不起风吹。
梅雪似乎觉得桌前不方便,一把抱起宁安放到床上,发上的青色簪子装撞在瓷枕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宁安听到这声,脸刷地红了,感觉身下渐渐有了湿意。他不愿意梅雪瞧见,出手想灭了桌上的灯,手臂方抬起,只觉得前方的花穴被猛按了一下,他腰一软,手堪堪抓着梅雪的衣衫。
耳边传来梅雪的轻笑声。宁安觉得自己似乎又被取笑了,从小到大在梅雪面前,他总是慌慌张张的。现下他早已褪尽衣衫,梅雪却还是齐整模样,乌发一丝不乱。梅雪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着,他不满地扯了扯梅雪的前襟。
梅雪倒也顺着他的意思,肌肤与肌肤相触。梅雪的欲望抵在他穴口画圈,却不进来。宁安眼睛都红了,生理性泪水盈在他眼眶却不落下来,他现在想要指甲狠狠地划东西,最好可以发出那种“呲啾”的尖锐声响。
他有些无奈地唤了声:“庄主。”
身上人听到这声称呼,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猛烈地撞击进来。花穴一下子被撑到最大,宁安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就紧紧抿着唇。撞击持续进行,欲望摩擦过穴口,黏液顺着结合处缓慢流下,滑过腿根。
“小宁。叫我的名字。”梅雪的声音有些低哑。
“庄”还没等宁安说完,那尾音便破碎在那激烈的动作之中。他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凉,不由得想起那日他撞见梅雪与他人交合,底下人是个戏子,用百转千回的调子唤“梅雪”二字,从此他便只称“庄主”。
欲望在他体内进进出出,带起丝丝颤栗。宁安遥遥看着梅雪有些不悦的神色,不知怎地,竟觉得更为快意。窗外仍然下着雪,宁安手上用力,桌上的灯终于熄灭。他被黑暗包裹的时候,才觉得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