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山白雪皑皑,山门之外立一石碑,上书北陵二字,陵字的右侧插了一把剑,直至没柄。
殷桐在石碑旁边罚跪了一天一夜,早已过了师父定下的责罚期限,很明显,他师父把他忘了。他师父谢修泽是个无情无心的怪物,已驻守北岭山十年。然而谢修泽不用有情也不用有心,他不过是镇在北岭山的一把剑,因为他的存在,北方异族邪教十年未敢进犯中原。
谢修泽很少罚他,不过每次罚后都会忘记把他接回庄内。以往到了时辰,殷桐就自己回去了,然而今日他有点不想。他不想留下也不想习武了,他想下山。
谢修泽只收一个徒弟,他曾经有过一个天资极高的徒儿,却不知因为什么被他赶出了师门。殷桐只是中原名门正派中较为突出的弟子,机缘巧合被谢修泽收而为徒,进山门时已有十八岁,天资既不如上一位,基础打得也不如上一位,老是让谢修泽不满失望是极为正常的事。
他就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天开始下雪,不知不觉便在他肩头积下了一层。殷桐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认命回去,扶着石碑站起来一半,小腿一僵,险些又跌倒下去,半空里伸出一只手,将他挽住了。
殷桐道:“师父,到时辰了。”他甚至不用抬头看,因为这座山方圆二十里之内只有他、谢修泽,以及照顾他们起居的老仆三人。话出了口他才感觉到不对,谢修泽为人冷淡,是绝不会亲自扶他的。他抬起头,绵密轻软的雪片交织成网,掩映着一张似雪般莹白的脸,眉目如画,眼瞳漆黑。
那人看着他笑了笑,嘴唇形状也是说不出的美好:“你就是他的新徒弟。”
殷桐愣了一下,道:“你是谁?这座山上”这座山上从来没有外人来的。想到此处,他不禁要去按腰间佩剑的剑柄。那人道:“我不是外人,我只是无意中我在这里隐居。”
殷桐眼中有犹疑,那人又笑了笑,温言道:“我功夫损了很多,可能使不出十足,但是绝不是邪教武功”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白玉一般的手,握住插在石碑上的剑柄,缓缓运气,竟将没入石碑的剑身拔出了一寸。
殷桐骇然,这份功力他决计做不到,但却能从此人隐隐的气息流转中看出他修习的内功是玄门正宗,与自己也隐隐是一路。那人见他信了,又是一笑,重新将那一寸剑身按了回去。他凝视了露在外面的剑柄半晌,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伸手抚了抚剑柄,浅浅地叹了口气。他抚摸剑柄的动作如此温柔,恍然间让殷桐以为他是在抚摸哪位心爱的美丽姑娘的脸颊。
殷桐刚要说什么,那人握着剑柄的手一点点松开,忽然软倒下去。殷桐吓了一跳,俯下身去摇他的肩膀,他却双目紧闭,已经昏死过去。
回到庄内时已是晌午,谢修泽已用过午饭,看到殷桐时下巴抬了抬,表示知道了。殷桐道:“师父。”谢修泽原本已经在往外走,听到他这一声唤,脚下微微一顿,蕴了霜雪一般冰凉的眼睛看着他,面容俊美无俦,却仿佛没有活人气息。
殷桐道:“有个人来山上又昏倒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谢修泽对于这种事,向来毫不关心,那一脸“这种事你也来告诉我”的神情,令他无法把事情尽数说完。
谢修泽果然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尽是“关我屁事”,随便点了个头,便出去了。殷桐只得唤来老仆,让他将昏迷的人安顿到空房中去,自己忙不迭地去追谢修泽,学习今天的功课。
晚上雪停了,天空一碧如洗,等到明月别枝,殷桐练完了最后一遍剑法,冲洗了一下身体,浑身热气腾腾地去寻找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庄子不大,除了他和谢修泽的卧室外没几个空房,然而一圈下来,却没看到半个人影。殷桐自言自语道:“难道已经走了?”
今天的事情本就古怪,他也不太清楚擅自收留外人会不会又被师父责罚,想了想,还是再去告知一下谢修泽为好。这个时辰谢修泽应该还未睡下,他走到师父卧室之外,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一声极为痛苦的尖叫。
殷桐吓了一跳,飞快地推开了门,然后张大了口,被一种从未见过的景象冲击得定在原地。他那个如一把剑一般冷硬而无情无心的师父,如今正全裸着,修长坚韧的手臂按着身下人的头颅,腰上还缠着一双雪白的长腿。
殷桐年纪不大,还是童子之身,却并非完全不懂人事,一眼便懂了这两人在做什么。他在一瞬间感到了热血冲脑的羞耻,想立刻逃离,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此时谢修泽冰冷的眼睛抬起来看了他一眼,眼神仍然毫无波动。对他来说,这种事仿佛完全没什么可羞耻,也没什么可避讳,就如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他身下被他贯穿的人还在不自觉地颤抖,口中发出虚软的呻吟。他似乎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低低惨叫了一声,雪白的身子拼命向前划动,却被谢修泽搂住了腰,一把拖了回来。
“啊啊啊饶了我,饶了我吧”
殷桐咽了一下口水,不对劲,这个声音,不像女人啊
谢修泽托住身下之人的臀,将他整个翻转了过去,那人将脸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