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张镶有白斑纹玉的古典茶几上摆着两杯冒腾着热气的红茶,尊贵的澳德洛陛下两手交叉撑在上边,精致的脸上摆着一副深思的神情。
一双带着白手套的手蓦然攀上陛下的肩膀,优雅磁性的声音带着潮湿钻进澳德洛的耳廓,“你刚刚与谁相见?”
澳德洛陛下身体明显一僵,随即挺直脊骨,他伸手按住在他肩上的手,沉沉道:“林尔曼,你在监视我?”
身后那人稍稍拉开了距离,深邃优雅的眉骨下藏着一双极其阴鸷的眼,凌厉的薄唇缓缓开启:“监视?不不不,你知道一位优秀的王族绅士是不会做出这等下流的事。”
尊贵的陛下像是听到一个弥天笑话,他转头回望,挑起的眉梢闪过戏谑:“哦,我敬爱的哥哥,我相信你是一位优秀的野兽派绅士。”
林尔曼身穿王族特定的燕尾服,他身形高挑,神秘英俊,微卷的金色头发,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眉骨,还拥有一双浪漫的碧绿之眸,单从外表来看,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优雅绅士。可澳德洛清楚明白,眼前这人虚伪的面孔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恐怖手腕。
“这你不能怪哥哥,你得怪自己当初过于迷人。”
他的双眼盯着澳德洛的背影,深情款款,可吐出来的字眼却让尊贵的陛下怒火高涨,只听林尔曼继续补充:“如果你不喜欢迷人这种说法,或许我可以为你换种说辞,淫荡怎么样?你当初撅起臀部求我干你,这些年来那些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还未从见过像你这样低贱的王族。”
澳德洛陛下狠狠地闭起眼,长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执政已有五年,这五年来他作风强势,手下人的态度也从原本的轻视转为服从和敬畏。可这些成就依旧泯灭不了当初龃龉的事实——他为了王位爬上亲哥哥的床。
他再次睁开眼,眼底恢复了平日执政时的沉着冷静,陛下语气平静:“林尔曼亲王前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话?”
林尔曼的视线在他脸上巡视,像是想要找出尊贵陛下的破绽,片刻之后,他的手中医院从澳德洛肩上抽回,带着白手套的手交握,站姿挺拔。他的声音性感而优雅:“我今晚惦记起你,所以便来了。”
澳德洛转身,面无波澜:“林尔曼,你该适可而止,当初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我诱惑你,而你也接受了这场带着利益的肮脏的交媾。
林尔曼薄唇向上扬起,他摇摇头,一声故意拉长的叹息响起:“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沉默寡言又畏畏缩缩地站在最后一排,大概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看向我的眼神既有艳羡又有崇拜。”
澳德洛是上一任陛下的私生子,母亲是普通的平民,他八岁时才被接回王室。那时候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刚刚去世,又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即使皇宫华丽得让人目眩,但对年纪尚幼的澳德洛来说这里只是个冰冷且让人厌恶的住所。敏感的他能察觉到所有的恶意,他知道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嘲笑他简陋的衣物和粗鄙的举止,他试图用母亲教导他的礼仪向别人问好,但他人只会蹙着眉拉开与他的距离,好像他是阴沟里的一只老鼠,或者是一只臭虫。
但林尔曼不一样,他生来便是受人尊崇的皇族,从小接受着最正统的皇室礼仪,他的衣服从不会有一丝褶皱,高贵优雅的动作挑不出半点错误,不论在哪里他都是最耀眼的恒光。澳德洛清楚的记得那天,管家带着他走进奢华的宫殿站到那人的面前,管家恭敬向他行礼,“林尔曼殿下,这是澳德洛小皇子。”
年纪小的他低着头,先入眼的是对方脚下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靴,上边纤尘未染,澳德洛突然想起自己入宫前的那双脏得一塌糊涂的鞋子,第一次生出巨大的羞耻和自卑。
“澳德洛殿下,您应该向林尔曼殿下问好。”管家不满地责斥怔愣的他。
“用不着这么严肃,他还小,还是我唯一的弟弟。”林尔曼低沉如竖琴的声音响起。
虽然林尔曼为他解了围,但还年幼的澳德洛莫名知道那人并未真正承认他这个弟弟。他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名义上的哥哥,长他七岁的林尔曼高挑英俊,举手投足皆是贵族应有的优雅。他真好看,小小的澳德洛心里想着。
在澳德洛的成长轨迹中,他与林尔曼并无太多的交集,但林尔曼这个名字几乎无孔不入。第一帝国的政客会称赞他,侍从侍女们会爱慕他,连威严的父亲也会为他自豪。林尔曼他聪明、知礼,是当之无愧的皇位继承者。
澳德洛的目光也忍不住追随着他哥哥,后来他发现林尔曼并没有那么完美无缺,至少暗地里不是那么完美。他的哥哥表面上会优雅地和一位淑女或者政客握手周旋,转过身后却用洁净的纸巾擦拭双手,面上露着不容察觉的嫌弃和冰冷,澳德洛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的哥哥有些洁癖。
等他长大后,澳德洛发现了更多,比如林尔曼对皇位并不是那么在乎,比如林尔曼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癖好,比如林尔曼喜欢漂亮的男孩,像他这样的漂亮又倔强的少年。等到十八岁他生日那天,澳德洛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