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不要了不要了”闷热狭小的公寓内,两个肉体赤条条的在床上猛烈撞击着。钱谦被张森阳以背入式狠狠的贯穿着。
“呵,不要?你下面这张小嘴可不是这么说的,”张森阳冷冷的嗤笑道:“三年没吃到我的大鸡巴,它现在可是死死咬着我不让我出去呢。”
张森阳是个杂种,他妈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当年他妈生他的前一晚还在接客,嫖客离开还没到半小时,他就顺顺当当的从那松垮的阴道滑溜出来。他妈也没带他去医院,说实话,一个父不详的小杂种,他妈对他是真心没多少感情的,要不是他妈一个恩客心血来潮说是想操操正怀着孕的女人,只怕张森阳在还是个受精卵的时候就被流掉了。
张森阳出世的第二天,他就睁眼望了这个世界。他的眼睛是灰蓝的,仿佛天生就带着十二分的冷漠,为他以后的人生奠定了有些萧索的基调。
他妈张绣云有些惊喜,又有些逗趣的道:“哟呵,我张绣云还真是个有福的人,居然生了个串子!”
“不过,”张绣云用手弹了弹婴儿的小鸡鸡,神情有些可惜的撇撇嘴,“要是个女孩就更好了,还能继承我的衣钵。”
张森阳从小在窑子里面长大,从他眼睛开始看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和蔼的爸爸慈祥的妈妈,而是那时闪时不闪的有些昏暗的暖红霓虹灯;从他耳朵开始听的时候,听到的不是鸟儿的鸣叫风的呼啸,而是那不停咯吱咯吱响的铁床以及男人的喘息女人的浪叫;从他鼻子开始闻的时候,闻到的不是雨后的潮湿花儿的芬芳,而是充斥满室的、仿佛永远散不尽的腥臭骚味。
一度令张森阳觉得他一生都要带着这散不尽的腥臭骚味了。
五岁之前的张森阳是对张绣云这个婊子充满着爱的,在他眼里,张绣云是他的妈妈,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们两个身体内流淌着同样的血。那时的张绣云也确实对张森阳不错,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张绣云恋爱了,想扮演一下贤良淑德的良家妇女。
张绣云的姘头赵虎是个农民工,五大三粗没什么知识水平,进城十多年也只能干最苦最累的活儿。满腔的怨言与仇富心理令他愤恨命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他是城里人,如果他从小就有受教育的机会,他的人生会变成怎样?
因此,当赵虎看到五岁的张森阳,穿着脏兮兮的女式衬衫,挂着一条青黄鼻涕,呆滞的看着电视时,一辈子都渴望成为文化人的赵虎对张绣云随意道:“送孩子上学吧,反正九年义务教育,免费。”
张绣云当然答应了,她早就觉得这小子大了碍事,每每当她带人回去时看到儿子睫毛厚重的灰蓝色眼睛,平白令她有些感到心虚。
张森阳小学时代过的到算舒心,那时候张绣云忙着和赵虎谈恋爱,每天早上他出门上学时就给他十块钱叫他晚上十点钟再回家。
不过在张森阳升上初一时,他的平静生活被打破。后来张森阳每次回忆过去时,心底到是非常感谢自己那时扭曲的、虚假的平静生活被破坏。
就像是一面盛满美好的镜子,当它被打破时他才能够清醒的看到他的人生是如此的肮脏。他感谢上天让他能够有机会清醒。
让他不会变成第二个张绣云。
张绣云是个货真价实的婊子,在张森阳小学三年级时她就和赵虎散伙了,继续干她的老本行。她入这行不是被人强迫的,她就是自愿的,她喜欢不劳而获的生活,哦不,怎么能说是不劳而获呢?她也是出了力的,反正做那档子事她既能爽还能收钱,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张绣云老了。或许是因为她年轻时貌美肤白胸大,因此当她老了的时候,就很难接受细腻的皮肤变得暗黄粗糙,傲然的身材变得臃肿肥大,柔美媚人的嗓音变得呕哑嘲哳了。
最致命的是,张绣云患上艾滋病了。
她不能再接客了,她就把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婊子,婊子生出来的孩子就一定得是小婊子。这样才是她的孩子。
时代在飞速的变化,年轻时候的她会望着还是婴儿的张森阳可惜自己生的不是女儿。年老的她倒是见识的多了,知道有些嫖客好另一口。那个肮脏的,用来排泄的口。她浑身上下四个口都被人操弄过了,她很有经验。
张森阳十三岁生日的时候,被人开苞了。被他的婊子妈用假阳具开了苞。
只不过张绣云算错了一步,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婊子生出来的混种不是小婊子。
是龟公。
张森阳跑了,在他被他妈给弄到男人床上之前跑了。他是个天生冷漠的人,仿佛他生来就没有七情六欲,他小时候也很少哭闹,一度令张绣云怀疑他会不会是因为在肚子里时被鸡巴戳多了脑子出了问题。
但当他跳上绿皮火车那一刻,他那灰蓝的眼珠流出了的液体仿佛也是灰蓝色的。他哭了,是那种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响的哭法,哭他的残酷人生,哭他的劫后重生。
他从绿皮火车最北方的那一站坐到了最南方的这一站,他逃的很远。
这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