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金芫面前,慌张问道,“你与那落涂相熟?”
“嗯,怎的?你还想要什么?!”金芫面色难看,语气苛责。若不是四哥千叮万嘱要自己护他,自己早就一剑刺过去,让他去下面陪四哥了。此刻,他居然还有诸多要求,当真认为我们金家欠了他的不成?!
“阿澜不知是答应了落涂什么条件,但传闻落涂喜收人魂魄,”卓凌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在意金芫的无礼,“我想求你去找他们,请他们将阿澜魂魄放回来,若七日内魂魄不齐,阿澜……就无法往生。”说罢,卓凌直直的跪了下来,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他们若有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实在不行,用我的魂魄来换!”
“你说什么?”段子贤突然蹿了出来,紧张的吼着,“此话当真?”
“我只是猜测,也许,他们要的是别的东西,所以我才想求你们去一趟,我不能再让阿澜……”卓凌垂下了头,愣愣的看着地面。
金芫眼中神色一变,揪住卓凌的衣襟将他拎了起来,往段子贤面前一扔,吼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是你说的,拿你去换!”说罢负手就往前迈去,他心里也是一惊,他原先以为这小白脸没心没肺,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愿意为了四哥能往生,舍得自己的魂魄,霎那间,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恨这个小白脸了。
三人连夜奔袭至岭南,找到落涂后却得知他们并未收走金澜的魂魄,而是要金澜写了份诏书,金家王朝永世不得侵入落涂一族的领地,还说是看在了金芫的面子上。
他们三人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回京之后,金芫登基,卓凌本想离开,却被段子贤拦下了。
“皇上,”段子贤站在金芫面前,“卓公子体内有魂灵,正在发作,这些时日,需在我身边好生修养,不能走。”
金芫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他不知道段子贤说的是什么,但能听出来是危急之事,便点头道:“让他在侯府待着,你给朕好生照料,朕答应过四哥,不能让他有闪失。待他痊愈之后……你看着办吧。”
“多谢皇上,逆贼金垚……臣已将他斩杀,”段子贤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待卓公子的魂灵完全融合之后,臣自当下去陪先皇!”
“你发什么疯?!”金芫心中一惊,突然又想到自己之前让他跟老七一起陪葬的气话,有些尴尬道,“你是这邪术把脑子练坏了吗,听不懂朕当日说的是气话?!你想的倒美,你们三人下去一同游山玩水去了,让朕一个人在这世间孤独终老?段子贤,朕告诉你,朕一日不死,你若敢下去找他,朕就灭了舅父这定远侯府!让你受尽满府阴魂唾骂!”
“皇上——”段子贤突然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下去吧,给朕把那小白脸照顾好了,不能再让他下去祸害四哥了。”金芫一摆手,转身离开了。
“臣……遵旨!”段子贤冲着金芫的背影行了个大礼,转身便回了侯府。
卓凌还在定远侯府住着,依旧每日会受到躁动的魂灵的折磨,段子贤便每夜守在他身边,为他输送灵力,待他体内平息之后才回房睡觉。卓凌知道他要等自己的魂灵完全适应了,才会放自己离开,便渐渐的也就安分的住了下来,算着日子,也没有几日了。卓凌数了数,发现原来自己竟离开夏衍大半个月了,这几日来,自己好似也没有那么思念夏衍了,看来,真的是执念……总有一日会消亡的。
又过了几日,卓凌在侯府待的实在有些无聊了,段子贤被金芫下令,这段时间要日夜守护自己,于是自己就像坐牢似的整日里被他看着。这日,他趁段子贤去了茅厕好久没有出来,把扇子插进腰间,就要偷偷的溜出去逛逛。
卓凌一路左顾右盼,侯府的人都将他奉为上宾,也无人敢管他,他轻手轻脚的好不容易摸到大门口,还不放心的又特地回头看了一眼,确信段子贤真的不在身后,便悄悄的将门打开,若不是他在这侯府住了多日,就这副模样,多半会被当成窃贼就地捉拿送至官府。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一条缝,卓凌心中暗喜,终于可以出去透透风了,突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吓了他一跳。
“你要去哪?”段子贤坐在门顶的屋檐上,正荡着腿看着卓凌。
卓凌定了定神,抬头看见段子贤笑得不怀好意,便嗔怒道:“你大爷的吓死老子了!你不是在茅厕吗,怎么跑上面去了?”
段子贤纵身一跳,瞬间就站在了卓凌面前,咧着嘴说道:“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谁会在茅厕待那么久?!我见你一路鬼鬼祟祟,原来是想逃跑。”
“谁逃跑了?!”卓凌有些尴尬,面露不悦,“我在这闷了几日了,想上街透透气而已。”
“也好,我陪你逛逛。”段子贤说着,就拉开了门。
“不用了,京城的路我又不是不认得,”卓凌说,“我保证,申时前必定出现在你面前,否则以死谢罪!”话音刚落,卓凌心中猛的沉了一下……
“今后再出门,申时前定要回来,我等你吃晚饭。”
“你当我是你,气性哪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