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九、十点钟的光景,既燃把车开出了高速公路。
这是一个叫做庆溪的三线小城市,位于湘北省地界。也许是真如他们所预料与期冀的那样,孙显明短时间之内还没想到靳明远能在自己如此缜密的安排部署下,依旧大摇大摆的逃出了海市,又或者,是因为对方的手确实没有那么长,无法明目张胆的跨省追缉一个其实并没有犯下什么实质罪行的人——实打实的说起来,靳明远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逃犯,孙显明再有势力,毕竟也只不过是一个直辖市的市长,还不至于能随心所欲的给他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许应该这么说,他不能给对方安上一个合适的罪名去通缉,总不至于告诉大家,这个人是经济犯,给我洗了黑钱吧?再说,也还没到需要他走出这一步的份上。
因此,两人在下高速的时候并没有碰到像在海市时那样的路检刁难。付过过路费之后,既燃和路人打听了了一下,便拉着靳明远直奔市里唯一一家二手车买卖地。他要卖掉自己刚买回来一个月,才跑了一天路的迈腾。
在讨价还价了半天之后,由于急着出手,丝毫没体现出任何小地方所谓淳朴民风的狡诈老板,最终只同意用十五万的价格,买下这辆才跑了一千几百公里,手续齐全,堪称和新车没什么两样的迈腾。
既燃状似肉痛的咂咂嘴,悄声对一旁的靳明远说道:“瞧瞧,什么叫无奸不商,这下我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二十几万的新车啊,屁股才坐热乎呢,这一下就亏了六七万。”
靳明远笑了笑,轻轻用食指刮了刮他的脸颊:“我以后赔给你。”
既燃斜眼瞅了瞅他:“怎么赔?我也不难为你,利息就免了,我看你不如肉偿吧,兴许能兑现的快些。”
靳明远登时啼笑皆非,半是认真半是敷衍的点点头:“好好好,你了不起,你说了算。我听你的,你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和老板谈拢了价格,既燃并没急着聊收钱的方式,反而转过去,前前后后的打量起店里停着的其他正在售卖的二手车。
最后,他用才到手,连钞票样子都没见着的十五万,在这里又买下了一辆旧吉普。
在试过车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既燃办好手续,将车开出了店。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不成曲调的节奏,既燃洋洋得意的对靳明远说:“怎么样,远哥?这就叫,东街买,西街卖,不求便宜只图快!我这连跑两家的功夫都省下了,直接就地解决!哦,对了,这么个小破地方,想找第二家恐怕也困难。”
靳明远简直是要对既燃写个大写的“服”字,由衷感叹道:“我总算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有多大了没有你,我大概真连海市的大门都出不来。怪不得你说后面有我开车的时候,这下,就算孙显明找到你身上,想查你名下买的那辆迈腾也没招了。真是高啊”
既燃神秘兮兮的回应道:“高的还在后头呢。虽说迈腾他是查不着了,可是只要调监控看到咱们是在庆溪下了高速,早晚能查到现在这辆车上。我还要再来一手偷龙转凤,给他增添一点意想不到的麻烦。”
靳明远很快便知道,既燃所谓的“麻烦”指的是什么了——他把车开到一处荒僻的公用停车场,说是停车场,其实不过是一个废弃的工厂院子罢了,里面零零散散的停了几辆车。
既燃挑了其中一辆,一边让靳明远帮他把风,一边从工具箱掏出家伙来卸车牌。
靳明远不太放心的问道:“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冒险?回头让车主发现被人换了车牌,咱们不是穿帮的更快?”
既燃轻快的吹着口哨,手上动作一点不见慢下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远哥,你瞅瞅,这车上落的灰比那二手车店的老板脸皮还厚,四个轮胎也已经瘪了仨,一看就是不要了又懒得开去报废的破车,哪有什么车主,又会有什么人发现被偷换了车牌,闲得无聊去报案?”
靳明远这才留意到,面前的车子的确是既燃所说的这种情况。他心中再度佩服之余,忍不住打趣道:“嗨,我说你这对逃跑轻车熟路的,不会之前就干过这种事吧?”
既燃身子一滞,缓缓转过来的时候,面色难看的让靳明远忍不住心中发毛:“被你给发现了没错,我的确是个逃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该不该杀人灭口呢?”说完,自己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靳明远先是被他前半句话搞到心凉了半截,看到他这幅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戏耍了,又好气又好笑,抬起腿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是吧?连你远哥都敢耍?”
既燃屁股上带着半个鞋印子,一蹦三尺高,杀猪般的干嚎着:“谋杀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念完经就不要和尚了是不是?”
靳明远一把揽住他的颈子,一个吻狠狠的印在他的嘴上,一边辗转蹂躏着他有些干裂的唇瓣一边含混不清的呢喃着:“哪能啊不要谁了也不能不要你不是”
两个人在经历紧张的逃亡之后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亲嘴,这吻接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干柴烈火,差点克制不住下半身本